路明非本來饒有興趣地聽著卡塞爾能給出的條件,順便想著能否借用那台超級電腦找出失蹤的楚叔和那對兄妹。
可他完全沒料到諾諾會突然蹦出這麼一句日本網友專用句式,震驚之下險些當場噴了出來。
“咳咳……誰,誰教你這麼說的?”路明非拿起餐巾擦去唇角殘留的可樂,蹙眉看著對麵的紅發女孩兒。
如果換一個年齡相仿或者更加年長的人來說這話,路明非剛才那可樂絕對就奔著對方臉上噴去了。
但眼前是個沒有家人也沒有家教的超齡雌小鬼,他不想讓對方嘗到甜頭。
諾諾可不懂這些超前的梗,皺眉道:“我自己想的,怎麼了?”
她有些困惑,明明這句是她深思熟慮,覺得對路明非來說很有殺傷力的話,為什麼看上去不僅沒奏效,還適得其反了呢?
雖然之前這家夥收到父母照片和信件的時候表現平淡,一副很無所謂的模樣。
但之後那句想給媽媽說母親節快樂,還是透露出了他內心的不平靜。
資料上顯示,路明非媽媽陪伴他的時間更長,在他心中的感情占比也更多更重,每次語文考試命名作文“我的媽媽”永遠比“我的爸爸”得分高。
而大抵是因為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媽媽,所以諾諾對這方麵的感知比較敏銳,將心比心之下她覺得路明非應該會有所觸動。
可惜,想法很好,效果很爛。
現在路明非爸媽隻要一天不露麵不主動聯係,他就當他們還埋在土裡。
死人怎麼會抬頭呢,那不是詐屍了麼?
都說了建國後不許成精!
擦乾淨可樂,路明非抬手示意諾諾接下來彆再語出驚人了。
“今天這頓飯到此為止吧,以後也彆來找我了。”
“什麼意思?”諾諾蹙眉,感覺要糟。
“意思就是請你圓潤地離開,彆來煩我,如果分不清好賴話我也可以罵的更直白一些。”
路明非的目光逐漸淡了下來,上身靠在椅背,單手按住桌麵食指輕叩。
正常來說他其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但架不住有人非要找罵。
趙孟華是這樣,陳雯雯是這樣,這個叫陳墨瞳的也是這樣。
起初路明非因為後者的發色瞳色和姓氏,給了她更多的容忍度,隻是這人實在不知好歹,有點蹬鼻子上臉踩著高跟在他的頭上跳踢踏舞的意思。
“你說卡塞爾學院很重視我,但實際上的表現呢?
是古德裡安許下空頭支票就匆匆離開,是葉勝和酒德亞紀忙著去找實習工作。
是讓一個目中無人蠻橫無禮自以為是的大一新生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忍耐極限,試圖用各種下作手段逼我就範。”
“大一的怎麼了,我經常跟著教授他們做兼職的,而且什麼叫……”諾諾試圖反駁,但路明非卻沒有半點紳士風度直接打斷:
“原來如此,在國外給洋人服務,在國內給同胞臉色?
在美國呼吸了一年的香甜空氣就自覺高人一等用鼻孔看人,請問你是屬邊牧還是德牧,這麼會慕洋?
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放以前叫背叛無產階級革命,是要被釘在恥辱柱上的?
還有,既然你在美國做兼職,那就應該清楚什麼叫顧客是上帝。
可你看看你,服務毫無誠意隻想用歪門邪道逼上帝在入學同意書上簽字。
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如此的不尊重我,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d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