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在他身後微不可察地勾了唇角,快走幾步到了他身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帶著他去自己宿舍。
楚昭住的是八人間,靠牆各兩架上下床,宿舍正中擺著兩張大桌子,上麵雜亂地堆著紙巾、課本之類的東西。
黎安甚至在門口角落裡看見了吃完還沒扔的泡麵桶。
他站在門口不進去了。
對他而言,臟亂差的宿舍是小場麵。但對養尊處優的黎少爺而言,這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神經。
楚昭看著他漆黑的臉色,本來有的一點尷尬突然就散了,坦然地拉著他進了宿舍,收拾出一塊乾淨地方,讓他坐著等自己。
黎安臭著臉抱臂坐在楚昭的位置上,一條腿擱在另一條腿大腿上,眼睛飛快地四處掃過,嫌棄得不行。
其實楚昭他們宿舍打理得還算乾淨,桌麵沒有垃圾,地上也隻是零碎有些小渣滓,垃圾桶邊殘留了幾個沒扔進去的小紙團,除了經久不散的方便麵味兒,倒也沒彆的異味。
彆看黎安表麵上嫌這嫌那的,聞著味兒卻是已經咽了幾次口水。
方便麵這個東西吧,吃著不算美味,但聞著是真香啊!
黎安走著神,楚昭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楚昭的東西不多,一個行李箱裝了四季的衣服,一個背包裝下課本和洗漱的東西,簡單得像是隨時都可以來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見楚昭還想將學校發的兩床被子扛上,黎安不耐煩地發話了,“你逃難呢?我至於連被子都不給你嗎?”
說完,當先搶了楚昭行李箱,拖著就往門外走,“麻溜的!”
這時候楚昭的室友還在上課,黎安也不想跟人撞見多費口舌解釋什麼。
從宿舍布置能看出來,楚昭跟室友至少是相處融洽的。
他沒法將人跟其他嘍囉炮灰一樣當青菜蘿卜,又懶得應付。
發脾氣也是很費心力的,他急需獨自安靜一會兒補充下見底的耐心。
好在他的人設就是個沒耐心的主,失去了演戲耐心的他一時半會兒也還不至於暴露。
行至樓梯口,楚昭伸手去接黎安手裡的箱子,卻見黎安單手就將行李箱拎了起來,自然地往樓下走。
他的動作熟練自然,惹得楚昭多看了兩眼。
箱子裡雖然都是衣服,但四季的衣服加上箱子本身的重量也是不輕。
固然黎安不算瘦弱,可也不像是會親力親為做此粗活的人。
目光落在黎安素白的手上。
修長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變了形,青筋微凸,白肉微粉,像琢磨精細的玉件,瑩潤光潔。
這樣一雙手,實在不該做這樣粗重的活。
“我來。”
楚昭回神,上前一步,彎腰去提箱子,卻被黎安躲開。
“磨磨唧唧的。”
黎安不滿地拎著箱子下樓,嫌棄楚昭的矯情,“我連你都能舉起來跑,還能拎不動一個箱子?倒是你那小身板兒,細竹竿兒一樣,三天兩頭進醫院,可仔細點兒彆再閃了腰,回頭還被人說我虐狗。”
黎安說話是一貫的不好聽,住院的幾天他都聽習慣了。
楚昭低頭看了看自己,默默蜷起略顯粗糙的手指,上麵似乎還殘留著方才相觸的溫度和觸感。
目光追隨著黎安的背影,楚昭垂眸跟上,心中反駁:自己哪有他說的那麼脆弱?
喜歡主神每個世界都在哄宿主結婚界都在哄宿主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