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見怪不怪了,始終端著疏離禮貌的好態度。
拿著一天幾千的工資,沒什麼不能忍的。
虞無恙比起他以前見過的奇葩病人已經好太多了,最多也就是冷著臉叫他滾出去。
跟老板鬨脾氣的時候會砸屋裡的東西,醫院裡什麼東西貴,他就砸什麼,倒是不會對人動手。
醫院裡的人也不會攔著他,反正老板會給錢,隻要他不出事,其他事隨他高興。
虞無恙不滿護工對自己的教訓,但也還是穿了鞋,但將他遞上來的外套扔了出去,冷眉吊眼,“底下在鬨什麼?”
“吵到您休息了?”
護工不在意地撿起外套,撣了不存在的灰後整齊搭在手臂上搭著,“好像是老板來了,醫生護士都被叫過去了。”
虞無恙愣了一下,喃喃低語,“他不是說過兩天再來嗎?”
護工上來換班時瞅了一眼,聽他問,就習慣性答了,“似乎是受傷了,來治療的。”
他們這些有錢人,受傷生病都是大事,輕易不會讓外麵的人知道,治療自然也是到自己的醫院,對外封鎖消息。
“受傷?”
虞無恙皺縮著的眉皺縮得更狠了,趿拉著鞋快步往下走。
他所在的是醫院頂層,視野開闊,推窗花園裡帶著花香的空氣就能湧進屋裡,樓下卻是急症室,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方便他立刻接受治療。
但現在,樓下的急診室喧鬨著,為了那個本該在幾天後來見他的人。
怎麼就突然受傷了?
早上明明還接了他的電話。
虞無恙等不及電梯上樓,踩著鞋把著扶手走了旁邊的樓梯。
他走的急,到樓下這點路,對普通人來說沒什麼,他卻已是氣喘籲籲,額上冒了一層汗,麵上不自然地帶出抹紅。
護工緊隨在他身後,手虛張著,如果他站不住了,能立馬接住他。
但在那之前,是絕對不能上手的,會惹壞脾氣的虞少爺生氣。
守在門口的黑衣保鏢緊繃著身體,手伸進了西服底下,看見是虞無恙才放鬆下來,將按在槍上的手收回來,朝他微微低頭。
“怎麼回事?”
虞無恙扶著樓梯扶手,剛喘勻一口氣就朝守在門口的人不客氣地問了,“他怎麼會受傷?你們是飯桶嗎?連個人都護不好,廢物!”
黑衣保鏢微微皺了眉,但顧念著黎安沒有說什麼。
這件事也確實是他們失職了。
“讓開!”
虞無恙見他不說話,不耐煩地往裡麵闖。
保鏢攔住了他,“黎爺在接受治療,您去了也沒用。彆在現在鬨,回樓上待著。黎爺醒了會去看你。”
混著煙塵和血汗的氣味從保鏢身上衝入鼻腔,虞無恙聞到了點硝石硫磺的味道。
他被那點灰塵嗆得咳了兩聲,兩頰的紅愈甚。
虞無恙退了一步,仰頭惡狠狠瞪著他,“我才是虞家家主,我命令你,讓開!”
保鏢朝護工使了個眼色。
護工為難為虞無恙說話,“小少爺心臟不好,老板交待過,不能刺激他的情緒,凡事儘量順著他。”
保鏢盯著虞無恙看了一會兒,側身讓開了路,但也在虞無恙走過自己身邊時警告,“黎爺在手術室,您最好彆鬨。守在裡麵的人,就不見得有這麼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