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季初語噎,幽幽盯著他,“你玩兒我?”
黎安勾了唇,笑得惡劣,“不可以嗎?”
嚴季初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上頭的怒氣,攥緊韁繩,沉沉盯著他,“那您玩兒夠了,可以告訴我答案了嗎?”
“這個嘛……”
黎安沉吟著,故意拖長了調子。
嚴季初隻覺得額角青筋直跳。
若是可以,他想直接探手,將人掐死,先除了這最大的奸佞!
但不可以。
朝中的豺狼,全靠這奸佞鎮壓著。
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嚴季初耐著性子等著。
黎安瞧著他敢怒不敢言的隱忍模樣,覺得有意思極了。
從前總是他將自己氣到無語,現在風水輪流轉,黎安可謂是玩心大起。
但看他一副下一刻就要暴走的模樣,還是好心地沒再繼續吊他胃口,怕把人直接氣死了,導致任務失敗。
“你覺得,如今最安全的人,是誰?”
黎安並沒回答嚴季初的問題,反而丟給他一個問題。
嚴季初上頭的怒火被打斷,他暗自哼了一聲,正想胡亂對付過去繼續逼問,卻在對上那雙突然收斂了情緒,淡漠平靜猶如深潭的眼時,收回了到嘴邊的敷衍。
四目相對,對麵人明明什麼都沒說,可嚴季初卻莫名覺得焦躁的心安定了下來,思緒自然而然清晰,尋到了他想要的那個答案。
瞳孔微縮,嚴季初回過味兒來,眸色有些複雜,唇動了動,道了句,“謝謝。”
見他懂了,黎安揚眉笑了一聲,“這不是能看得清嘛!”
嚴季初抿了嘴沒說話,隻是在離開前多看了黎安一眼。
等嚴季初一走,零號機就迫不及待地跳了出來,【啥啊,你們就明白了?我怎麼什麼都沒明白呢?】
黎安戳了戳身側旁人看不見的長毛貓,指尖點在它腦門兒上,在腦識中同它對話,“這不是很明顯嗎?挾天子以令諸侯,這‘天子’就是一張通行證,任免書。”
“隻有將小皇帝掌握在手中,他們才能有更多的運作空間,將這個國改朝換代。”
剛在嚴季初那兒找了樂子,黎安心情不錯,也就好心地給它解釋了,“而我作為先帝的兄弟,小皇帝的皇叔,大晟除了小皇帝之外,唯一一個存世的皇家子弟。如果小皇帝死了,我的登基就順理成章了。”
【哦~我懂了!】
零號機誇張地嗷了一聲,興致勃勃地搶了黎安的話,【所以,比起你,那些人才是最不想小皇帝出事的!難怪你敢將小皇帝丟在宮裡,自己跑出來躲清閒。果然,摸魚這件事兒上,還是宿主您最在行。】
“我怎麼就摸魚了?”
黎安不服,“我這都是為了任務。”
【得了吧,宿主,你絕對是不想走下個月太祖忌辰的劇情,所以找個借口跑路。】
零號機已經看透自家宿主喜歡偷懶的本質了。
能不加的班,絕對不會多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