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對上那雙眼,明明被挑逗的是自己,對麵人做足了逗弄姿態,可眸光流轉間,卻愣是叫他瞧出了引誘。
喉頭一滾,嚴季初大著膽子將手往後環住他脖頸,整個人貼上去,將人壓在椅子上,低了頭,鼻間將觸未觸,聲音低啞,“那……殿下,可喜歡?”
過近的距離,曖昧遊離,緊貼的身軀,滾燙灼人,黎安清晰地感受到了某人的反應,輕笑一聲,挑了他的下巴,“若不喜歡,豈會容你這般放肆?”
黎安的聲音輕緩,落在嚴季初耳中,卻像是平地一聲炸雷,炸的他腦子一嗡,身軀緊繃著,渾身血液都沸騰起來,心跳急促,訥訥張著嘴,唇顫顫地囁嚅半晌,才呆愣愣吐出句,“什麼?”
黎安沒忍住笑,卻又在他期待自己再次向他確定的視線裡,垂了眼故作了不在意,淡淡然回了句,“沒什麼。”
嚴季初急了,雙臂一收將人拉自己懷裡,鼻尖相觸,一雙狐狸眼幽怨瞪著,倒成了略圓的犬目,透出些委屈與可憐。
“什麼叫什麼?”
他悶聲埋怨著對麵人的出爾反爾,“我都聽見了,你說喜歡。不可以反悔!”
黎安失笑,“這不是聽見了?”
嚴季初被他笑得沒脾氣,心一橫,低頭碾上那慣是會哄得自己的心忽上忽下的嘴,撒氣般地輕輕啃咬。
倒也不是很疼,但這人不得章法的啃咬,瘋狗一樣,叫他臉上都多了幾個淺淺的牙印。
黎安微皺著眉推他,但嘗到了肉味的狗,哪兒那麼容易罷休?
偏生他還不安分地在自己懷裡亂拱,黎安腹間被磨得有些疼。
抬手扣了他後脖頸,黎安很是用了些力,將人拉扯開來,輕喘著低斥,“本王可不要得寸進尺的東西,滾下來!”
嚴季初瞧著他微紅的眼尾,意猶未儘地在他唇上又啄了一下,在人將要發怒之前老實起了身,扯了扯自己的衣擺,遮掩不堪。
懷裡一輕,黎安鬆了口氣,抬袖很有些嫌棄地擦了擦臉上的口水,瞪了立在身旁的人一眼。
嚴季初的眸色幽深,深吸幾口氣,壓下那衝動,又湊過去在他發間蹭了蹭,指腹磨過他麵頰上漸漸消退的淺淺牙印,喘息微沉,“親都親了,這下我可徹底是殿下的人了。殿下得為我負責才是,怎能說不要就不要?”
黎安遞了個眼刀子過去。
嚴季初卻是笑著,在他剛擦乾淨的臉上又親了一口,留下個濕漉漉的唇印。
見人要冒火,他又訕訕地抬手將自己留下的印記擦掉。
真是的……
嚴季初垂眸幽幽看著眼前人,舌尖舐過牙縫。
想留下印記,叫所有人都知曉,這引人覬覦的攝政王已經有人了;想叫人都知道,他是自己的。
陰暗心思在腦子裡轉悠,嚴季初的手不安分地撓了撓他掌心。
黎安斜了他一眼,“再鬨,本王將你剁了喂狗!”
見黎安當真有些惱了,嚴季初立時安分下來,隻是悄悄將手指穿過他指縫,與他十指相扣,“我怎敢鬨您?我自是唯殿下的話是從的。”
嘴上說得好聽!
剛來時,見他一派正經嚴肅,還以為這人是個沉穩的,不似其他分身那般跳脫。
結果,他卻是個悶騷的。
沒臉沒皮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起來,他倒是同楚昭相似,但這厚臉皮的程度,卻是幾人都趕不上他一個的!
什麼都沒鬨明白,上來表明心意後就直接改口叫夫君、夫人的,他當真是頭一個。
給自己都搞不會了。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黎安著實想不通。
這麼特麼不是個古代世界嗎?
他怎麼比前麵那幾個還奔放啊!
見黎安隻是瞪著自己不說話,嚴季初又湊上去,“殿下在想誰?”
黎安輕嗬一聲,“想你啊。”
嚴季初垂了眼,沒揭穿他,順著話問,“殿下是想我做什麼?”
“本王在想,你怎麼這麼厚臉皮。”
黎安回答得牛頭不對馬嘴,卻是惹了嚴季初一聲笑。
他乾脆往地上一坐,腦袋枕靠在黎安腿上,輕緩的嗓音裡添了感傷,“戰場上刀劍無眼,我打小,身邊的叔伯便告訴我,若是有什麼心願,活著的時候就要去做。能不能達成另說,但絕不該因猶疑不決而落下遺憾。”
“我以前不懂的。總覺得若是說了,萬一自己回不來,豈不是讓自己牽掛的那人,白白因自己添些感傷煩惱?”
嚴季初歎了一聲,轉頭看著黎安,“現在我懂了。若是什麼也不說,我所放在心上的人,永遠不會知道我曾愛過。萬一我所掛念的那人,也恰好掛念著我,豈不是白白錯過?與其錯過時遺憾,不如錯過前把握機會。”
“真被拒絕了又怎樣呢?自己不在那人心上,那人便是當時感懷,也隻是感懷當時罷了。”
捏著黎安指尖,嚴季初低下了頭,聲音越發輕柔,“可若那人心上也有自己,說開來,在終了那一刻到來前,至少還可以過一段開心而無遺憾的日子。”
“臉麵?”
“臉麵是最不值錢的,我的殿下。”
直起身,嚴季初握著黎安的手,望著他輕輕笑開,“若這二兩臉皮舍去,能換來您對我的掛懷,沒有比這更劃算的了。”
對上那雙墨色澄澈的眼,黎安眸子微顫,蜷指握了他指尖。
嚴季初笑著反扣了他的手,微微歪頭,眸中閃過幾分狡黠,“你瞧,若非舍了這二兩臉皮,我如何能抓住你?”
黎安被他逗笑,指尖摩挲過他掌上老繭。
嚴季初起身將他拉進懷裡,輕輕擁著他,“所以,請相信我,請抓牢我的手,殿下。無論這朝局多黑暗,無論這世間多不堪,我護著你。”
“人生最長不過百來年。這一路,請允許我伴你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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