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柯一直沒有開過口,他隻在提到藥劑對喪屍的影響時,順口說了慕諳的名字,沒有提到過黎安。
黎安靠精神力滅殺整個C城喪屍的事,在C城基地不是什麼機密,但他們絕對不會出去到處說,那會為黎安帶來危險。
所以在A城,甚至是在這一路上,季柯都沒有提過這事,也沒提過黎安相關的事。
黎安跟他們的關係本來就隻是合作,並不屬於他的管轄,季柯在跟上將談判時,沒有將黎安和沈念作為自己這方的優勢籌碼。
這一路上,季柯基本都跟在慕諳身邊,慕諳沒可能繞過他知道黎安的事。
“你怎麼知道的?”
精準地叫出了黎安的名字,這下就算季柯想裝聾作啞糊弄過去,也不可能了。
執行者來到這個世界後,身份是由世界意誌縫合的,確實可能存在縫合出“熟人”的情況。
但當前世界因為偷渡客的影響,世界意誌自顧不暇,於是將執行者的身份統一縫合成了“親友皆亡”,他們的身份是絕對乾淨的,不可能存在縫合來的“熟人”。
慕諳深深看了黎安一眼,鬆開撐在桌上的手,直起身來,有些煩躁地撩了把頭發,餘光掃見季柯麵上冷色,歎了口氣,“非要說的話,我以前也是執行者。”
他的答案並沒讓黎安和季柯感到意外。
以他對時空管理局的態度來看,似乎也沒什麼彆的可能。
“但我退休了。”
慕諳拉了椅子重新坐下,翻翻找找,摸了個徽章出來,丟在桌上,還不忘挖苦黎安,“我們時空跟你們C時空可不一樣,要麼乾到死,要麼積分足夠回原點複活。我們隻要能力夠,隨時可以休假退休。”
“跟某個休假被抓來加班的可不一樣。”
黎安確實被冒犯到了,冷笑一聲,反唇相譏,“是嗎?你就是那個時空出來的啊,那個聽說全是惡人,係統都坑蒙拐騙的時空?怎麼,你跟你的係統鬨掰了?”
“什麼惡人?說得那麼難聽。”
慕諳將黎安之前的話還給他,“不過是生時殺孽重了點,連哄帶強製地被綁定了某些垃圾係統去受罰。那種東西,看不順眼,撕了就是了。”
“作為前同事,你三年碎十個係統的戰績,現在還在時空廣為流傳呢。不少後輩以你為榜樣來著,誰知道你轉頭被C時空的係統忽悠走了。”
慕諳同樣挖苦回去,“怎麼,在時空沒有被係統忽悠夠,跑來C時空給人當跑腿的?”
自己之前綁定的是時空的係統的事,還是之前零號機查秦鈺“野史”時,給他查出來的。
黎安本人對這事兒是一點不知情,就被轉了時空,跟小灰灰綁定後又做了好幾百年的炮灰任務,身上的戾氣在這些年裡,確實消散不少。
這會兒意外從慕諳口中得到佐證,黎安的心情有些微妙。
聽慕諳的口吻,時空就是綁定他們這些殺生眾多的人去受罰的,被強製任務,小世界裡死得慘也就不奇怪了。
但像黎安這種睚眥必報的暴脾氣,係統忽悠得好他沒發現可能還忍著點,會配合著走劇情做任務。一旦切實地意識到自己被騙了,碎係統的手段隻會比他在小世界裡體驗的更殘忍。
凶名在外,那些係統多少會收斂些,黎安的任務進行到後麵,其實已經沒係統敢乾預他了,他完全是隨心所欲,戾氣也隨著放縱越發重。
時空的懲罰項目跟C時空的炮灰任務還不一樣,是那種給人以幸福的錯覺,然後驟然擊潰,將人拖入絕望的深淵。
那種難受比直接的**死亡更叫人刻骨銘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