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光的陰影有著陽光的暖黃,那雙眼眸裡,卻隻有幽深得能噬人的黑。
黎安很少見到秦鈺這一麵,印象裡,他隻有被逼急了,才會展露這樣偏執的情態。
他這副模樣,倒是越發像虞無恙誤以為自己要跟虞雅馨聯姻,瘋魔地想將自己囚禁時的眼神。
當初黎安是怕的,怕真讓虞無恙得逞了,會導致任務失敗。
現在,黎安沒什麼怕的。
他揚了唇角,直直對上那雙似要將自己吞噬殆儘的眼,語帶戲謔,半彎的風眸裡卻有暗光閃爍,隱著點試探與危險,“我在想……怎麼將你,調教成戀愛腦。”
黎安拿了零號機的話玩笑,可那輕而緩的語調,懶散裡勾著挑逗,無端為這玩笑添上三分認真。
長睫遮掩下,含笑的鳳眸裡,幽藍深邃到墨黑瞳仁無光,一片陰暗裡,映著麵前光落滿身的人。
角度的問題,秦鈺看著麵前背光站著的人,眯眼將他眸中陰暗看了個清楚。
秦鈺彎了眼,俯首將自他身後落在他身上的光都遮掩,將人整個籠在自己的陰影之下,低了頭悶聲笑著,“好啊,安安,調教我吧,按你喜歡的模樣。”
戀愛腦?
秦鈺不知道黎安怎麼會突然這麼想,但……
他的症狀可比戀愛腦可怕得多。
他可以為了自己愛的人變成任何模樣,但條件是,他的愛人,隻屬於自己,也隻有自己。
巧的是,值得慶幸的是,他愛的人似乎也是這麼想的。
秦鈺控製不住地在眸中溢滿喜悅,是瘋子得到喜愛之人的肯定時的,病態的歡喜。
黎安笑著抬手揉了揉他腦袋,並不意外秦鈺的回答,鳳眸裡暗色未消,“乖。”
執念終究是將愛意扭曲,成了不正常的病態占有。
他們不一樣,他們都一樣。
四目相對,秦鈺笑得歡喜。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定是要將人壓在窗邊的。
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就算刻意拉近了距離,也同黎安保持了半步的身位差,隻因黎安還沒親口認同他們的關係,沒允許他在公開場合越過這半步的距離。
已將人納入自己監守範圍的惡犬,並不在意這沒被允許的半步距離,他隻要無人能越過自己,靠近自己的瑰寶,總能守得自己在意的那人,允他跨過這半步距離。
守不到,那就一直守著。
背了人眼時,惡犬總歸是能嘗到肉味的。
秦鈺低垂了腦袋任黎安將手放在他頭頂,上揚的唇角彰顯著勢在必得,以欣喜藏起眼底滿溢的占有欲。
黎安將他的小動作全看在眼裡,卻默不作聲地放縱,正如當年他默不作聲地放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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