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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公,你一向不是給人望氣,就是幫人相麵,事務繁雜,如何得了空閒,來我這州牧府坐上一坐。”
劉璋打趣著今日過府拜訪的董扶,他知道這個以益州有天子氣說動劉焉,讓劉焉放棄自請交州牧的打算,而是請求了益州牧位置的神棍最近有些不太好過。
這和他嫂子吳莧有關,董扶給吳莧相麵,說吳莧有大貴之相,所以劉焉讓劉瑁娶了吳莧,但現在登上益州牧位置的是他,這讓董扶的相麵之術變的有些不可信了。
前些日子,劉璋聽龐闕說董扶家的門檻都少有人踏了,本來一段時間更換一次的門檻,現在還在用著。
聽到劉璋的打趣話,董扶不以為意,撫須說道:“使君,今日臨門,乃是有一樁喜事。”
“老夫聽聞使君府中久無內主,寡鳧單鵠,著實有些不好,所以為使君相得一女子。”
“此女有大貴之相。”
“大貴之相,我嫂嫂。”劉璋下意識的反應,脫口而出,對於大貴之相的人,府裡府外、成都城裡誰人知道,他嫂嫂吳莧有大貴之相。
隻是說完這句話的劉璋頓感不妥,眼前的老神棍董扶還不至於這麼離譜,為了相麵靈驗,整出嫂子嫁叔叔的戲碼。
但劉璋沒有轉過話頭,而是想著打趣打趣麵前的老神棍董扶,他言語中帶著抗拒,開口吐槽道:“董公,一女豈能嫁二夫,況且我兄長還活著呢,你怎麼能做乾出這種事情。”
董扶被劉璋的話整的腦袋犯暈,心裡想到,這都是什麼話,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個樣子,上次他登門拜訪的黃權也是,當著他的麵說吳莧有大貴之相,當麵打他這張老臉。
老而彌堅的他很快平靜下來:“使君,天下大貴之相者豈止一人,此女非是使君嫂嫂。”
劉璋心中咦了一聲,聽董扶的話,他這是對大貴之相搞起了批發,大貴之相從他嘴裡說出來整的忒廉價了,這老神棍果然不靠譜。
他心裡想的和嘴上說的卻不一樣:“不知哪家的小娘,又得了董公青睞。”
總算進入正題了,董扶也鬆了口氣,然後說道:“此女使君也是認得的,前些日子使君在市集上回護了一名女子,使君可還記得。”
黃小娘,劉璋腦海裡浮現了她的姿容,雖是年少,卻是端莊大氣,遇事不懼。
他點了點頭:“自然記得,她的兄長黃公衡現下在我府裡任主簿一職。”
“那使君應當記得,當時你送了一匹蜀錦給她,如今成都內外都在等使君上門提親,可遲遲不見使君動靜。”董扶眯著眼睛,看向劉璋的眼神像是在打量一個浪子,臉上表現出一副你敗壞人家閨女清白,現如今還想置身事外,當真可恥的表情。
劉璋不由沉思了起來,向黃家提親這事他嫂嫂吳莧提過一回,如今董扶又來提上一回,看情形,外人都認定他相中了黃小娘。
對黃小娘他沒有什麼反感,更多的是欣賞,娶黃小娘倒也不無不可,但有個情況他想問下:“董公既然做媒,當知黃家女芳齡幾何。”
“實歲十五,虛歲十六,老夫已算過八字,使君和黃家女乃天作之媒,契合如珠壁。”董扶聽到劉璋的話,知道有戲,撫著胡須,加上了一把火。
劉璋聞言心中計較片刻,有了決定,他端正容色,對董扶說道:“董公,我兩位兄長方死於李榷、郭汜賊手,先君又因悲痛遇害的兩位兄長剛剛離世,這一時間,我心憂國仇和家恨,日日哀痛父兄。”
“而今我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手刃李榷、郭汜二賊,將二賊首級懸於城頭,否則我何以為人子,何以為人弟。”
“現下我實無娶親的心思,然聽董公所講,黃小娘實乃良配,願先約婚書,以三年為期,三年內容我先報父兄之仇,再思娶親之事。”
“當然我也不會蹉跎黃小娘年歲,三年之後,不管事情成與不成,定娶黃小娘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