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瑁很是高興,算的上是他最近一段時間最高興的時候。
前一段時間因為仗刑打死了王姑姑,他被弟弟劉璋禁了足,他不得不裝出一副安分的模樣,然後得以解除了禁足。
解除了禁足是件讓人高興的事情,可這種委曲下的求全,沒有什麼值得高興的,反而讓他對弟弟劉璋的怨恨一日盛於一日。
他看向院門,兩個穿著青衣的壯漢守在門口。
“青羌。”劉瑁從牙縫裡蹦出兩個字,他的好弟弟竟然安排了青羌值守他,不同於府裡的其他奴仆,多少對他這個三公子有些畏敬,青羌隻聽他弟弟的吩咐,才不管身份貴賤。
又是怨恨了片刻,劉瑁的麵色舒展開來,眼下的青羌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收到的消息,作為和父親劉焉同時入蜀的人,他在府裡除了死去的李達,還是有幾個心腹的。
就在剛才,他的心腹給他傳遞來消息,說是有一個叫劉闔的人,自稱荊州彆駕,煽動了巴郡謝、楊、白三個大族和一些心懷不滿的郡縣官吏發起了反叛。
想到這,他露出了陰惻惻的笑容:‘季玉,看你怎麼收場。’
劉瑁愜意的遐想到,他弟弟平定不了巴郡叛亂,蜀地的大臣們就會想起他這位勇於任事的公子,隻怕是到時候會回來求著自己出任益州牧,替換掉他那懦弱無能的弟弟。
他的機會來了。
這段時間,沒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州牧府前院。
趙韙坐等的有些煩躁了。
巴郡叛亂的消息傳來,他同幾位大臣一起趕到了州牧府,等待劉璋出麵,安排平叛的人選,和穩定巴地的措施。
可是等了一時三刻了,遲遲不見劉璋出麵。
‘這也太慫了,就這麼害怕嗎。’
巴郡的叛賊隔著成都幾百來裡,自家的這位使君就被嚇得縮在府裡,他們這群大臣覲見,都不敢出麵接見下。
趙韙不由心裡歎了一句,對劉璋一直不出麵,他給出是因為劉璋過於懦弱的緣故。
這不是耽誤他出征巴郡,他的心情很是急躁,恨不得下一刻就飛到巴郡去。
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趙韙心想總算來了,轉過頭看去,來人卻不是劉璋,而是府裡的主事龐靖和出任彆駕的王商。
‘嗯。’他心裡頓生疑惑,怎麼是這兩個人。
兩人聯袂走到最前排分開,龐靖走到上首的位置,王商走到文臣首席的位置坐下。
待王商坐定,龐靖開口了:“奉使君令。”
一眾早已等的不耐煩的大臣紛紛整理下儀容,出席拜下,聆聽劉璋的令旨。
原是如此,出拜的趙韙恍然大悟,劉璋小兒這是讓主事龐靖出麵宣令了,身為使君的他可以繼續躲在府裡不見人。
這讓他有些惡趣味,想看到當前劉璋畏懼的神色,好好欣賞一番。
龐靖接著開口道:“巴郡逆賊,危害益州,身為州牧,自當親討。”
“使君已率軍赴巴郡,付王彆駕蕭何之任,留守成都,以董令兼護軍一職,領叟兵兩千,輔佐王彆駕,其餘人等,各安其分。”
隻言片語傳入趙韙耳中,頓時他感覺腦袋裡似乎有一道道雷霆炸開,整個腦子如一團迷霧,跪拜下的身形都有些不穩。
回過神來的趙韙不敢確信這條信息。
‘這怎麼可能,劉璋小兒,竟敢親領大軍前往巴郡。’
‘這還是那個懦弱的劉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