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和閻圃對視了一眼,兩人眼神中都露出訝異之色。
這場動亂平定的太快了,他們之所以敢在這個時候對龐樂、李異下手,就是看準了巴郡叛亂,成都無暇顧的上他們,這是個難得的時機。
本以為巴郡動亂能遷延年月,沒想到劉璋竟是旬日討平。
劉璋入蜀時,經過了漢中,張魯自認以他識人的眼光,劉璋怎麼都應該沒有這樣的本領。
‘難道看走眼了。’張魯對著功曹閻圃吩咐一聲:“功曹,書信早日寫好,發往成都,另外嚴密監視成都的動向。”
“諾。”閻圃應下,神情有些惑然,劉璋他也見過,斷不是善於用兵之人,這件事透著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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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陵城。
張鬆走到署衙的門前,一踏入。
就看到兩側高大的武士,威風稟稟,估計都是軍中的百人將,武士們各執兵器,鋼刀、大斧、長戟、短劍,兵器各異,直直排列至殿上。
“當真是心虛。”張鬆麵不改色,步伐穩定,向前不緊不慢的走去。
很快,他就看到殿前的大鼎,鼎鑊下**,鼎鑊內熱油正沸,煙氣直上雲霄。
他內心歎了一句,何至於此,虧他還聽說劉表是位名士,竟做出這樣的事情,這是要恐嚇他嗎,當真是小孩子的把戲。
沒有絲毫的遲疑,張鬆走入殿內,對著坐於上首的劉表拱手長揖,致以禮儀問候。
正對麵的劉表有些失望,沒看到這位益州來的使者張鬆露出什麼憂心或是害怕的神情,就連跟在他身邊捧著個木匣的武士,此刻侯在殿前,沒有跟隨走進殿來,但劉表眼尖,在殿外時那名武士一路走來也是麵不改色。
他打量起益州使者張鬆,暗道長的也太醜了,劉璋小兒竟是派了這樣的人出訪荊州,實是看不起他。
‘嗤。’作為武將的張允露出笑聲,五短身材,更兼相貌醜陋的張鬆成功把他逗笑了。
隨著張允笑起,殿內文武都跟著笑了起來,頓時殿內洋溢著一股活潑的氣氛。
“蜀郡張鬆,字子喬,見過劉荊州。”在一片哄笑聲中,張鬆發聲,有如洪鐘,竟是蓋過了笑聲,道出了姓名籍貫,並向劉表致以問候。
劉表手輕輕擺下,止住了殿內的笑聲,並回以問候:“原是蜀郡張先生。”
他向蒯良點頭示意,蒯良隨即出席向張鬆一一介紹在座的荊州文武。
張鬆一一見過,並施以問候。
等見禮完畢,早已等不及的張允率先出席,向張鬆詰問道:“張先生,為何不通報官階,隻是通報姓名。”
“無官無職,一介白身,故而隻通報姓名。”張鬆淡定的回複道。
“哦。”張允應了一聲,隨即步入正題,陰陽怪氣道:“益州無人乎,劉益州竟是遣一白身前來,先生又是如此身材矮小,相貌不佳。”
他張嘴就是人身攻擊,想從外貌上打擊張鬆,動搖張鬆現在這幅淡定的模樣。
張鬆聞言,眯著眼睛看著說話不乾不淨的張允,立即做出了對答:“益州文武全才,智勇足備,忠義慷慨之士,動以百數,何謂無人。”
“原本我主欲以我兄長前來,我兄位居功曹,身高八尺,形貌壯麗,更是曾往長安覲見天子。”
“隻是……”
“隻是什麼”張允追問道,他有些疑惑,聽起來張鬆的兄長倒是挺合適的,怎麼劉璋會派了張鬆來荊州。
“隻是鬆覺得我兄出使荊州,大才小用,詩雲:‘蠢爾蠻荊,大邦為仇’,似荊蠻之地,使鬆這等人物前來,正是合宜。”
“故而毛遂自薦,出使荊州。”張鬆風輕雲淡的說道。
“你。”張允麵上露出怒色,幾欲奮起,麵前這個矮騾子竟敢罵他是蠻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