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結果如何,他都將穩坐釣魚台,這就是熟讀曆史的好處,能提前知曉一些事情。
感受著吹過耳畔的江風,劉璋露出慶幸的微笑,慶幸他的前世對三國有著濃厚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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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張鬆貶低他為蠻夷的張允,幾欲起身,但最終還是坐下,但一雙怒目直視著張鬆。
如今荊州文武彙集,縱使他心中有怒,亦是不好發作。
在張允身旁的劉磐見狀,作為劉表的從子,他自是不會讓這個蜀地來的張鬆囂張。
他開口對著張鬆詢問道:“先生此來何事。”
“奉我主劉益州之命,向劉荊州詢問一件事情。”
劉磐略過張鬆想要詢問的事情,盯著劉益州三個字做起了文章,譏諷道:“哪裡來的劉益州,我記得劉益州不是今年卒了嗎”
“故益州牧是病逝了,但我兄長往朝廷一行,得陛下旨意,已立我主劉季玉為益州牧。”張鬆老老實實的作答,抬出了大漢朝廷,同時腦中思索著劉磐可能出的後招。
“什麼朝廷,如今誰不知朝廷被李傕、郭汜二賊把持,奉賊之名,出任益州牧,可乎。”劉磐譏諷道,嘲諷劉璋益州牧的位置來路不正,臉上得意的表情如同踩中了劉璋的小尾巴。
聞言張鬆有些目愣口呆,看向劉磐的眼神仿佛在看向一頭不知所謂的蠢驢。
他想過一百種劉磐接下來可能詰難的話,並為之想好了對應的回話,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劉磐竟是說出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言語。
不止張鬆被劉磐的話驚呆住了,坐在首位的劉表,以及劉磐對麵的文臣,一個個像是活見了鬼一樣。
見到張鬆被他的話堵住了嘴,一臉呆滯的模樣,劉磐不由快意了起來,嘴角向下,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表情。
他的眼睛也往天上飄了去,沒有去看對麵一眾文臣給他傳遞來的眼色,每個文臣的眼色裡都傳遞出了同樣的暗示:‘彆講了,彆講了。’
待在文臣坐席裡的蒯越心中焦急萬分,劉磐這個武夫當真是蠢不可及,竟是質疑起劉璋益州牧的名分,這是碰都不能碰的話題,劉磐卻是大大咧咧的講了出來。
他有些後悔,今日不該讓這些武夫上殿,不僅沒有威懾到張鬆,反而給張鬆遞了刀子。
“哦”張鬆反應很快,爬上了劉磐遞給他的梯子,帶有深意的反問道:“卻是不知劉荊州的荊州牧一職從何而來,劉荊州先前的荊州刺史一職從何而來。”
他暗戳戳的追問起了劉表的荊州牧和荊州刺史的由來,劉表的荊州刺史一職來自董卓的上書,至於荊州牧一職,是初平三年,董卓被殺,李傕、郭汜進據長安的時候,劉表遣使入貢後拿到的。
這種情況下,大家褲襠裡都有黃泥巴,既然劉磐先掏出了他的明公褲襠裡的黃泥巴,他也不介意去掏劉表的褲襠,看看誰的黃泥巴更大,劉表的荊州刺史得自董卓這個禍亂天下的國賊,這一比較,劉璋怎麼也不會輸給劉表。
隨著這話一出,縱使劉磐腦子轉的慢,他也很快明白了張鬆的意思,收起得意的表情,他埋下頭,眼睛偷偷瞟向上首的劉表。
卻見劉表眼皮低垂,憑借著多年的養氣功夫,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愉快的表情。
但作為從子的劉磐知道,這位荊州大地的主人已是肝火大動。
他立即將頭深深的埋下,像是一隻鴕鳥一般,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響。
“自然是天子所封,正如劉益州得天子旨意出任益州牧一般。”從事劉先站了出來,把場麵給圓了回來。
同時心裡暗自歎了口氣,不能再讓對麵的武將開口了,不然今日都不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