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北有米賊張魯,南有叟夷為亂,實無力兵向荊州。”
“而荊襄之地北接中原,袁公路(術)去歲方棄南陽,但日後誰知何賊會窺伺荊州,至於荊州之南,宗賊為禍,處處屯守。”
“今者兩家皆有內憂,合則兩利,鬥則俱傷,再者俱為宗室,若舉兵相攻,恐為天下笑也。”
聽到這話的劉表有些感慨,他歎了一句:“劉益州赤誠之人。”
這些話都是實話,初平元年他為什麼將荊州的治所從江陵搬到襄陽,一是襄陽是蔡氏、蒯氏的本縣,二是為了抵禦盤踞在南陽的袁術,當時他還表了袁術為南陽太守,示之以好。
那時袁術幾次三番派遣江東猛虎孫堅進攻荊州,荊州幾欲傾覆,若不是孫堅輕敵,中了黃祖部曲的埋伏而死,失了孫堅,袁術無力再和他爭奪荊州,不然,他何以在荊州安坐。
他略微思索思索了一會,舉杯向張鬆道:“劉益州如此厚意,兩家自當交好,立盟結誓。”
“劉闔之事雖非我本心,亦當致歉。”
如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又可在荊襄安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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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州牧府。
和德中郎將趙韙有些許奇怪,一向不和自己交接的彆駕王商今日竟是邀請他會麵。
雖是同是益州人,也同在故益州牧劉焉的手下為官,但兩人交集甚少,一般都不怎麼溝通聯係。
至於公事上關於行伍軍隊問題,留守成都的王商通常也是和中郎將楊懷及護軍董和商議,少有和他商議的時候。
“趙中郎將,昨夜從白水關傳來一些消息。”王商作為邀請者,率先開口說起正事。
“有關龐、李二位校尉,他二人久居你麾下,故而邀你前來。”
聞言趙韙抓住了關鍵詞,白水關來的消息,有關龐樂、李異,他按捺下心中的欣喜,不動聲色的問道:“是否是張司馬同意二人入陽平關,進駐漢中了。”
懷揣著欣喜的同時,他有些疑惑,龐樂、李異若是進駐了漢中,應該會第一時間通知他的,而不是他到州牧府這裡獲得消息。
‘莫非是有什麼變動。’他將這個念頭甩掉,張魯的老母還在成都,怎麼也不敢輕舉妄動。
“非也。”王商麵色有些沉重,對趙韙說明了情況:“有龐、李二位校尉帳下潰兵逃至白水關。”
“言張魯舉兵來攻,其中夾有賨夷,龐、李二位校尉抵擋不住,龐校尉被當場殺害,李校尉不知何處去了。”
聽到這話的趙韙麵色立即呆愣住了,張魯這個米賊,這是連老母都不要了嗎,竟敢舉兵攻向成都派去的龐樂、李異。
‘這不可能。’他不敢相信從王商口中說出的消息,這怎麼可能,張魯能下如此的狠心,不顧在成都的老母,也要占據漢中郡,割據一方。
這次龐樂、李異前去換防漢中,應該順順利利才對,漢中本應握在他的手上。
見趙韙麵色狐疑以及略微有些呆滯,王商咳嗽了一聲,安慰道:“趙中郎將,雖是有潰兵來報,但實情如何,龐、李二校尉是生是死,還暫不知曉,需要遣人探查。”
“請安心,若有消息,我當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