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劉瑁,他連敷衍都懶的敷衍,沒有稱呼劉瑁為妹夫,而是直硬硬的稱呼劉瑁公子,並直言劉瑁的言語不妥。
聽到公子二字稱呼的劉瑁,眉目間閃過一道厲色,但很快就隱匿不見,語氣謙卑的說道:“內兄,以你我的關係,喚我的字便是,稱公子略微有些疏遠你我關係。”
“懿不敢僭越,還是稱公子妥當一些。”吳懿軟硬不吃,對劉瑁擺出一副拒之千裡的神色。
見吳懿如此行為,劉瑁胸中怒氣頓起,但終究還是按捺下了。
這時劉璋和王商聯袂歸來,劉瑁趁此向吳懿告彆,以免和吳懿激化了矛盾,他向著劉璋迎了上去。
酒宴直到夜間才散去,一身酒氣的劉璋到達自己的臥室,被王姑姑安排過來的貼身侍女采薇迎了上來。
采薇看著白日飲下不少酒水,渾身散發著濃鬱酒氣的劉璋,但見劉璋雙目熠熠生輝,不見一絲醉酒的渾濁之色。
她不由感歎著劉璋的酒量之大,對於這位新上任的使君,一段時間的服侍下她對劉璋有了些了解,劉璋待人溫和,威嚴內斂,身上的優點數不甚數。
什麼都好,就是太守禮了,她作為劉璋的貼身奴婢,在劉璋沒有妻室的情況下,應該負起某些方麵的責任,但劉璋卻是沒有要求過。
替劉璋拾掇好一切,采薇正欲轉身離去,但身形卻是一頓,回頭望去,劉璋正抓握著她的小手,投射過來的目光卻是一點都不守禮。
明白了劉璋的意思,她低眉順目的反身上前,做起了她早就應該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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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
時值午夜,趙府書房中的燈火依舊亮著,顯示著趙府主人趙韙心懷憂思,無法安眠的心態。
看著手上的軍報,趙韙一陣頭疼,那個叫甘寧的錦帆賊竟是比賨人還要善戰,鬥陣無雙。
細細的思索的一會,他念叨起了一個名字,漢中張魯那個米賊手下功曹的名字。
“閻圃。”
巴郡安漢縣大族眾多,有大姓陳、範、閻、趙。
閻圃這位張魯帳下的謀主就是巴郡安漢的閻姓出身,而他是巴郡安漢的趙姓出身,他和閻圃屬於同縣之人,兩人有一點交情,但也僅限於略有碰麵,非是至交好友。
不過這點交情應該足夠了,他想著或許應該發一份信件到漢中,遞給閻圃。
劉璋平定巴郡後,眼下的威望日重,又招攬蜀地人士,隻怕再過一二年,蜀地服矣。
這般下去,他距離心中的目標越來越遠。
張魯可以忘卻在成都的老母,也要割據漢中,攻殺他帳下龐樂、李異二人。
作為一名有大誌向的人,他又何嘗不能拿拋下龐樂、李異二人的仇怨,借著閻圃和張魯那個米賊搭上線。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聯絡張魯這種行為雖然有點像是與虎謀皮,但在有劉璋這個更大的猛虎在的情況下,也未嘗不可一試。
想到這,趙韙歎了一口氣,老之將至,郫肉複生,而功業不建,不乾點冒風險的事,如此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光大安漢趙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