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瞅準機會，對著路上一塊凸出的石頭撞了過去，嚇得蒂蘭妮一聲尖叫。
貼得更緊了。
孫維道感覺硌得慌。
車座的墊子像有人拿著鼓槌在敲一樣，時不時還撞到合金的車架上。
現在是長長的下坡路，他才蹬上幾腳，車子像風火輪一樣飛快向下滾去。
他站起身，大聲高唱起來：“我要像風一樣自由，就像你的溫柔無法挽留，你推開我伸出的雙手……”
失去控製的自行車如一匹脫韁的野馬，跳躍著往山腳直衝下去。
孫維道等著聽蒂蘭妮的尖叫和求饒聲。
可在經曆死亡的威脅和死裡逃生的幸福後，蒂蘭妮徹底放開了，特彆珍惜這種從來沒經曆過的狂野刺激。
不僅沒有任何害怕，整個人還興奮的不行。
“坐好！如果你不打算去和剛才那個黑鬼結伴同行的話。”
孫維道微微扭過頭，冷冰冰地嚇著這個陷入臆想中的女孩。
蒂蘭妮俏皮地擠到孫維道的車座上，像個掛件一樣手足並用全部吊在他身上。
總算衝下了山崖，海濱大道上的路燈像一雙雙警惕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們。
“看到沒？左前方有一個加油站，你可以去打電話了。”
“對了，你身上有錢沒？”
蒂蘭妮搖了搖頭。
這個結果在孫維道預料之內。
越有錢的人身上越不會帶現金。
因為他們用不著。
孫維道摸了口袋裡從黑大個身上搜刮過來的鈔票。
最少麵值也是那張20美元的，拿去打電話有點浪費。
“記得，這是我借你的！”
孫維道拿起鈔票往嘴邊吹了一下遞給蒂蘭妮。
蒂蘭妮看著孫維道，並沒有伸手接他手上的紙幣。
“我們可以一起走的。”
“你覺得我們還需要再見麵嗎？”
孫維道微微一笑，將紙幣往她手上一塞，推著自行車就想轉身離去。
“等等！既然你是殺手，如果我也有任務找你殺人，你會接受嗎？”
“好啊！給你打八折！”
孫維道扯了扯嘴角，一副洽談維修工程般的神情。
“那我怎麼聯係你？”
孫維道抬眼看了看她，折下一根樹枝，對蒂蘭妮說：“你將你的聯係方式寫到地上吧。”
蒂蘭妮猶豫了一下，拿起樹枝在路邊的沙地上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和郵箱號碼，甚至還有公眾號。
“ok!”
孫維道用腳將沙地抹平，看著驚愕得合不攏嘴的蒂蘭妮微笑道：“請相信我的記憶力！”
“你真不打算將你的聯係方式告訴我？”
“我會主動聯係你的，隻要你提到自行車。”
孫維道很認真地給了她答複。
“既然你不願意讓我打擾你，你總可以讓我見一下你的真實相貌，讓我知道我的救命恩人到底長什麼樣？”
孫維道臉上的肌肉頓時變得僵硬。
他怎麼也想不出到底哪裡出了破綻？
這張麵具還從沒出過差錯。
“我父親和小馬哥開了一家人工智能機器人研究所，我對這種矽膠材質很熟悉……”
蒂蘭妮像做錯事的小姑娘一樣低下頭。
看著眼前這個二傻子一樣的女孩，孫維道突然笑了笑，盯著那雙藍寶石一樣美麗的大眼睛輕聲道：“我叫david，不是意國那個沒穿褲子的雕像david，而是beloved的david。”
蒂蘭妮眼裡頓時冒出了陣陣熱霧，情不自禁地去伸手摸孫維道臉上的麵具。
孫維道敏捷地閃到了一邊，一邊跨上自行車往回走，一邊朝身後搖了搖手。
“讓你爹給你多配置幾個保鏢，後會……”
“無期！”
剛轉身上車，身後突然傳來女孩的大喊：“david，我在賓州政治學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