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侍女卻心氣十足:“可太白居沒酒啊,我們的燒刀子可被稱為絕世美酒呢,其實呀,以小荷看,咱們臨江閣和太白居也隻差一首詩而已。”
錦衣美婦笑道:“你呀,倒是比我還有心氣。你可知,自大周以來,天下雖文風鼎盛,但那一詩寫儘酒中風流,恐怕天下再難有比肩者。”
粉衣侍女忽然眨巴眨巴眼睛:“小姐,你說這菜和詩都出自那龍江打漁郎,都是打漁郎,會不會是同一個打漁郎呢?”
錦衣美婦愣了下,意味深長的笑笑:“天下間怕是沒有此等巧合,同時有兩個這樣的打漁郎?咱們這位小郎啊,誰知道呢……”
粉衣侍女道:“我不是問過他嘛,他就是笑,也不回答,氣得人牙癢癢的。”
錦衣美婦失笑:“傻丫頭,有時候不說其實就是答案呢。”
忽然,粉衣侍女跳起來,指著窗外喊道:“有船,小姐快看,一艘小船!”
錦衣美婦一愣神,慌忙起身跑到窗前,扶欄遠眺。
隻見那江麵上一葉扁舟悠悠然自西而來,依稀可見船上一人雙槳。
“是小郎!”錦衣美婦驚喜萬分:“一定是小郎。”
“哎呀!這個家夥可算來啦,我這就去接!”粉衣侍女立即提著裙子風風火火的向樓下跑去。
小荷姑娘一路小跑,撞翻了兩個夥計,惹的眾食客大為驚訝。要知道這位荷姑娘年齡雖然豆蔻年華,卻是臨江閣二掌櫃,但凡熟客誰人不知,今日卻不知何事如此慌慌張張。
恰逢一名青衣少女走出來,見狀不由蹙起娥眉:“小荷,如此冒冒失失成何體統!”
粉衣侍女見狀,吐吐舌頭,腳下卻沒停著,隻說了句:“小郎來啦。”
青衣少女先是一愣,繼而提起衣裙,竟然跑的不比粉衣侍女慢。
“在何處?你等等我……”
眾食客跑堂麵麵相覷,荷姑娘一貫伶俐聰慧,活潑好動,如此也不足為奇,但這青姑娘身為大掌櫃,可是有名的乾練穩重,不曾想竟也如荷姑娘一般。
一葉扁舟,剛剛靠岸,麻衣少年還沒起身,便聽見歡快的聲音喊道:“小郎,小郎,快上來啦!”
少年抬頭,咧嘴一笑:“青姐姐、荷姐姐。”
“這次怎的耽誤這麼多日,小姐都急死了呢。”小荷一把拉住少年的手腕,便向裡拖。
“你慢點,小郎還沒站穩呢。”青衣少女嗔怒道。
“咿?”小荷姑娘忽然看見少年腰上居然綁著三個葫蘆。
“小郎,你這是作甚,葫蘆娃?”
少年正是江凡,嗬嗬笑著,拍了拍腰間的葫蘆:“裝著好東西,虧你還記得葫蘆娃的故事。”
小荷姑娘眼睛放光:“難不成是好酒?”說著便要伸手去抓。
江凡輕輕拍掉她的小手:“可不能動,這玩意兒打開就壞了。”
小荷姑娘撇撇嘴:“切,小氣。”
青衣少女道:“好啦好啦,小荷彆鬨,快進去吧,小郎一路辛苦了,先上去見東家。”
江凡便在旁人異樣的眼光中,被二位少女拉著徑直登上九樓。
“奇哉怪也!”一名食客放下手中筷子:“這八層不是東家居所,不待客的麼?這小郎君是何人,竟然叫兩位掌櫃親自迎上八樓?”
“在下猜測,興許會是東家的族弟……”有食客說道。
唯獨那老賬房,見此笑而不語,低頭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