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蓮咬牙,繼續胡說:“美娘行事素來謹慎,書信都會燒毀,奴哪來的證據?”
“沒有證據也敢信口雌黃,那我再問你,那宋二公子每每來百花樓,都有姐妹陪同,我又能如何私會?”
“這……”
初蓮臉色白了下去。
正如孟雲姝所說,宋二公子每每來百花樓,隻要過宿,至少會有兩位姑娘陪同。
“媽媽,隻要查查宋二公子來時,是哪些姐妹作陪,便可還我清白。”
孟雲姝緊了緊劉媽媽拉著自己的手,說道。
劉媽媽早看明白了一切。
她冷哼一聲:“初蓮,我百花樓從不養閒人,當初若不是雲姝阻攔,你早就破瓜接客了,如今還敢胡亂誣陷她?”
“哼,這等愛搬弄是非的人,保不得日後會作出什麼事情來,喊兩個龜公進來,拔了她的舌頭,送去暗閣調教幾天,做個最下等的啞奴娼妓!”
娼妓,隻要外頭的乞丐給兩個銅板,也能快活一番。
劉媽媽一發話,立刻便有兩個龜公從外頭進來,拖著麵如金紙的初蓮出去。
她還想掙紮說些什麼,被龜公一腳踹在腰窩,反手用抹布堵了口。
“你們也回去歇著吧。”
說完,劉媽媽帶著孟雲姝離開。
才將將關上房門,孟雲姝便聽得身後劉媽媽冷厲的聲音:“跪下!”
孟雲姝乖順地走到劉媽媽跟前,“噗通”一聲,直直跪倒下去。
“你脖子上的痕跡,以為用脂粉遮了,就能瞞過我?”
孟雲姝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心中一驚。
原來劉媽媽早就看了出來。
她抬眸,眼圈通紅,叫了一聲:“姨媽!”
“彆叫我姨媽!”劉媽媽怒道,“當初你投奔於我,說你背著血海深仇,我勸你好好生活你不願,我便培養你六年,這世道女子艱難,你想複仇,唯一的長處便是這副身子和臉蛋,如今你竟然自甘下賤?你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娘和親姐嗎?”
劉媽媽是她娘的親妹妹,年輕時錯信書生,淪落煙花,為了不連累姐姐一家,便隔斷親情,來到百花樓二十多年,憑借著手腕,年長色衰之後,做了百花樓的掌事。
當年孟雲姝舉目無親,唯一能想到的出路,就是這位姨媽。
她害怕連累姨媽,並未告知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就是宋國公府。
“我這些年是如何教誨你的?男人的話也能相……”
“姨媽,當年害死爹娘和姐姐的,正是宋國公府!”
一句話,讓劉媽媽的斥責戛然而止。
孟雲姝閉了閉眼,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此等血海深仇,我怎會有情於那宋百川!”
“那你脖頸上的又是怎麼回事?當初你不是要勾引那玉王爺的世子,難道現在要換成宋百川?”
劉媽媽驚詫半瞬,語氣軟了幾分,卻依舊嚴肅:“姝兒,宋百川那樣的人,壓根沒心,你想靠他報複宋國公府,簡直做夢。”
玉王爺的世子,正是宋國公府小姐的心上人。
原本孟雲姝定下的計劃,就是奪走他的寵愛,往上爬。
“我就是死,也斷不會委身宋百川!”
孟雲姝抿唇,恨聲道:“初蓮勾結宋百川,昨夜兒給我下了春散,想讓我成為他的玩物,我及時逃脫,但春散藥效太大,我隻能隨便找了個男人。”
劉媽媽一驚:“什麼?你可知那人是誰?此事可還有旁人知曉?”
“京中權貴我大多認識,那人瞧著麵生,應當是外地的商賈。”
聞言,劉媽媽也鬆了一口氣。
不是什麼不能招惹的人便好。
她略一沉吟,又道:“今夜玉王世子會來,你還要繼續計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