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聲音,孟雲姝回神。
她看向麵具男子,總覺得這人有些熟悉,但偏偏想不起來。
上京之中的權貴她大多認識,這位能與玉王世子一同前來,還能讓玉王世子聽從他的話,想來身份不低。
可為何以麵具示人?
方才聽玉王世子稱他為“兄長”,莫不是哪位皇子親王不成?
壓下思緒,孟雲姝模棱兩可道:“世子爺玉麵倜儻,上京多少女子愛慕,奴自知身份不夠,隻敢求世子爺為奴的琴技指點一二。”
這話說的曖昧,卻與直接承認沒什麼兩樣。
謝庭淵麵具下的臉黑沉如水。
他倏然起身,走到孟雲姝麵前,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帶,直接將人撈進懷裡。
“啊!”
孟雲姝驚呼一聲,小手死死抵住謝庭淵的胸膛。
“爺,奴家賣藝不賣身,倘若爺有需要,奴家喊來劉媽媽為爺挑選合適的姐妹!”
她心底驚駭萬分!
也不知眼前的人究竟是何身份,若是強來,她又該如何脫身?
“是賣藝不賣身,還是等著留給謝叢安?”
男人冷沉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耳邊炸開,孟雲姝忍不住紅了眼眶。
“爺,您放了奴家吧!”
她不答,隻軟軟求饒,卻感覺男人的力道越收越緊,大的仿佛要將她的細腰勒斷,她忍不住瘋狂掙紮起來。
動作間,孟雲姝不小心打掉男人麵具。
一張熟悉的俊臉放大在眼前,
孟雲姝瞧見,驚得愣在當場,掙紮的動作也逐漸停止。
她眼角還掛著未曾落下的淚珠,紅唇囁嚅:“你……怎麼會是你?!”
謝庭淵間她認出自己,也不再掩飾。
他冷笑一聲,大手掐住孟雲姝尖俏的下巴,咬牙道:“怎麼,一夜夫妻百日恩,雲美娘難道不懷念昨夜?”
孟雲姝又驚又懼。
簡直是怕什麼來什麼!
她越是不想招惹惹不起的人,怎麼偏偏就招惹上了這種人!
可京中權貴她都認識,眼前的人直呼謝叢安名諱,又能讓謝叢安聽話,想必身份不低。
她怎麼從不知曉京中還有這樣一位存在?
忽然,孟雲姝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當今聖上三個月前,尋回一位流落在民間的皇子,排行第二,名喚謝庭淵,在京中賜宅,封做端郡王。
聽說這位端郡王從出生就被賊人擄走,聖上找了他廿餘載,如今尋回,當做眼珠子似的疼愛,也造就了他在京中天不怕地不怕,混世魔王的性子。
她昨夜怎麼就招惹了這位混不吝的端郡王!
若知道房內是他,她就算是被春散折磨死,也斷然不敢那般行事!
“王爺,昨夜是奴冒犯,可奴當真賣藝不賣身,昨夜之事真是意外,求王爺憐惜奴,給奴一條生路吧。”
孟雲姝聲音帶著哭腔,又軟又甜,珠淚順著雪腮滑落,眼尾泛紅,模樣嬌媚又撩人。
“你倒是冰雪聰明,這麼快便猜出本王身份。”
謝庭淵嗤笑,眼底的怒氣在觸及她梨花帶雨的模樣時,逐漸變了味道。
他又想起昨夜。
少女也是這般紅著眼圈,承歡床笫。
鬼使神差,謝庭淵在她眼尾落下一吻,將那些又鹹又澀的眼淚儘數吻乾。
孟雲姝渾身僵硬,感受著他身上的變化,一動也不敢動,隻能任由著灼熱的吻鋪天蓋地落下。
她死死咬著唇,才勉強將那些難耐的嚶嚀咽下。
察覺懷中少女在發抖,謝庭淵頓住,抬手捏捏她後脖頸,如同安撫一隻炸了毛的狸奴。
“你看上謝叢安,求的是什麼?財富?地位?還是贖身?”
“他能給你的,本王也能給你,不如,你來取悅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