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孟雲姝的首肯,蔣玉玲才順利通過端郡王府的重重守衛。
等她跟隨白檀走到後院,發現孟雲姝竟住在主屋時,不由得微微一震。
謝庭淵竟將她擺在未來王妃的位置上嗎?
不,不可能,謝庭淵深受當今聖上看重,根本不可能會讓他娶一個毫無背景的孤女。
蔣玉玲被這些想法攪得腦子裡一片混亂。
她越發地對孟雲姝嫉恨不已,隻覺得嘴裡又苦又澀。
但這隻是個開始。
當她進了暖意撲麵而來,抬眼便是華麗氣派得如同宮中娘娘方能居住的室內。
孟雲姝正坐在上首,慢條斯理地用著早膳,身邊伺候的小宮女站了一排。
加上她本身氣質出塵,倒像是金尊玉貴的公主。
蔣玉玲強行斂下心中的不適和厭惡,勉力扯起一抹討好的笑來,“妹妹怎的這麼晚才用膳,瞧著時辰可不早了呢。”
她說話的語氣溫柔,但話裡話外的意思,無非是刺孟雲姝性子懶怠,沒教養。
孟雲姝當沒聽出來似的,她不著痕跡地按了按隱隱酸痛的腰身,如黛的柳眉輕蹙。
昨夜謝庭淵折騰起人來,便沒完沒了,她這會子身上乏得很。
原想著吩咐完玄璣正事,再好好歇一歇。
誰知蔣玉玲又來了。
“想來是昨兒表兄替我辦的宴會太過熱鬨,弄得很晚才歇息,身子便乏了些。”
她說完又喝了兩口燕窩粥,喝完才頓了頓,似才想起來什麼。
看著站在一邊很是尷尬的蔣玉玲,驚訝又斥責地瞥向白檀,“你怎的不搬把椅子過來,姐姐可是貴客,怎能讓她一直站著。”
白檀不卑不亢連連應道:“是奴婢忘了,還請蔣小姐贖罪。”
蔣玉玲從前便聽過白檀是謝庭淵身邊得用的大宮女,她自然不敢得罪。
隻能忍著氣,在孟雲姝身邊坐下。
她想起了與王墉的合作,繼續露出虛偽的笑意,“沒成想妹妹身子不適,我來的倒是不巧了。”
“不知王爺為何不在,你身上不爽利,理應瞧瞧你才是。”
蔣玉玲頓了頓,又往孟雲姝身後裡屋望了望。
她想要打聽謝庭淵的行蹤,也隻能從孟雲姝身上下手,這會子見沒人在,臉上的神情卻稍好了些。
看來他們並未住在一處。
“表兄去了哪裡,我這個做妹妹哪裡敢去問。”
孟雲姝說著放下湯勺,讓原本想繼續打聽的蔣玉玲不敢再貿然詢問。
邊上的小宮女便極有眼色,將漱口的茶盞遞上來。
孟雲姝接過含住吐了出去,清理好之後,又拿起微熱的濕帕子擦了擦手,才有了功夫和蔣玉玲閒聊。
白檀那邊也做事極為利索,將上好的茶水和點心端了上來。
伺候孟雲姝的人越是周到,蔣玉玲越是憤恨和不甘。
若沒有她的出現,這些分明會是自己,父親原本就有意結交謝庭淵,將自己許配給他。
而這一切都被孟雲姝這個騷狐狸破壞了。
孟雲姝喝了口醇香的茶,抬眸便看到蔣玉玲臉色鐵青,便挑了挑眉。
裝作關心問道:“姐姐可是身子也不適,莫不是昨日也累著了。”
“若真是如此,我可就罪過了,害得姐姐不辭辛苦一大早來陪我說話。”
聽著孟雲姝刺耳的話,蔣玉玲以為被看出自己不是真心實意與她來往。
但抬頭細看她臉上柔軟的眉眼,也不相識那麼一回事。
她正要說點什麼補救,哪知孟雲姝脖頸見一抹紅點落入眼中。
蔣玉玲猛地緊了緊手中的帕子,啞然問道:“妹妹脖子上被蟲子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