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快走吧,彆看了。”韋瑟不願在這裡多做停留,他想要儘快逃脫後續的追擊,在這個空檔的時間內儘快製定下一步要進行的計劃。
可是身邊這個女孩子一動不動,“重櫻,怎麼了”韋瑟看見重櫻死死的盯著毒手腦袋,沒有絲毫的回應後,韋瑟一腳踢飛屍體側旁走過去推了推她!
“嗯!好,我……我……沒事。嘔!嘔!嘔!”
她像是終於回過神來,又像是從虛幻的世界中進入麵對現實,眼前的景象對於重櫻來說實在是過於衝擊,她捂住嘴巴轉身後小跑兩步向著大樹旁邊吐了。
足足有三十多秒之後,她才稍微緩過來,每吸一口氣喉嚨裡是像被火焰灼燒一般的感覺,鼻涕和眼淚混合到一起都變成了黏糊狀的液體往下低落。
將早餐食物嘔吐殆儘,剩餘的是胃部的酸水:“咳咳……咳咳……嘔!!”
情況實在是過於糟心,韋瑟都不忍去看了。
“抱歉,好點了嗎大小姐是第一次殺人,不要有太大負擔就好。”韋瑟在一旁用水把隨身攜帶的毛巾濕潤後遞給重櫻。
單手把毛巾從韋瑟手中抓幾下,抓走留下些許不知道是混著淚水還是鼻涕的東西,少女仔細地將臉上肮臟的物體抹乾淨,然後深吸了幾口氣,隻不過這次她沒有正視那具屍體。
“為了生存下去,這是必要的。”
韋瑟趁著她嘔吐時,順手撿走毒手的眼鏡,幸好還能剩下單片能夠利用一下。重櫻沒將兩片全部打碎!
能夠研究一下怎麼樣改變法術折射不會被探照出來了!
“可你從沒有和我說殺人原來是這麼惡心的事情,從那個腦袋裡蹦出來的玩意!那些顏料混合般液體!那個凝聚著錯愕與震驚表情!那個充滿難以置信和怨毒的眼睛!都如同枷鎖一般折磨著我!讓我想起了,想起了……父親……死亡,是否也像這般……”
少女越來越激動,幾乎要跳起來用手狠狠地給對麵這個家夥來幾下敲他的頭!
就在一瞬間她和韋瑟的距離被拉近了,一隻溫暖有力的手將她的頭埋入一個胸膛之中,另一隻手從她小巧精致的耳朵旁順著金色柔軟的的頭發輕輕地撫慰著。
“好了好了,沒事。這不是還有我麼!”
原本激動到憤怒到快要失去理智的她,此時此刻將所有的憤怒都轉化為淚水和微微的啜泣聲。
“太可怕了!”
隻有一句低聲細語,雙手握成的拳頭象征性捶打幾下後就被溫暖的身體所溶化一般鬆開了,但少女的的話語卻像是尖刀一般刺入了韋瑟的心中。
“重櫻,我沒想到這樣會讓你這麼難受……”韋瑟意識到了他和她本質是不同的。他當刺客的十多年之中早已經練就一顆冷血無慈悲的心,而絕大多數人都不能做到如他這般無畏於黑暗中的殺戮。
對於少女承擔的這一切,他愧疚,他自責,他同樣難過。
儘管隻是叫她站在那裡等待著,然後將準備好的魔法對準敵人的頭部讓它穿出,就能解決麻煩,但是終究實施它的還是人,人永遠無法像被造物一樣毫無感情。
“為了生存這是必要的,不能仁慈。”韋瑟最終還是沒能說出更多安慰的話語,“現在離開這裡吧。”一直讓少女感受他的溫暖,讓她不要喪失繼續前行的動力,真不想所有的努力都白費!
東方的豔陽早已經升起照在大地,少女和少年在被陽光穿過產生陰影與光斑交錯的樹影之下,擁抱彼此,慰藉著各自。
重櫻向前邁出了自己的步伐,韋瑟則是停下腳步往曾經的回憶望去,試圖在模糊的記憶之中尋找著一些從前的感覺和曾經擁有過的感情,即使是害怕或者是恐懼也無所謂。
他想絕對不能因為早已經習慣而就覺得某些事物是理所當然的。
“好了,你該鬆開了大小姐,過多貪圖可不是一個好習慣。”韋瑟試圖用一些輕鬆一點的話語來緩解現在沉重壓抑的氣氛。
“真讓人討厭的家夥呢。”重櫻離開韋瑟的懷柔之中,在一通情緒發泄之後,她看起來像是恢複了往常一般冷硬的大小姐的姿態,讓韋瑟有點完全分不清她是否是真的剛剛展露出那種楚楚可憐姿態的少女還是順勢而為還是作戲。
“跟著那幫賞金獵人的後麵進入城市吧,還是我們繼續選擇另外一個方向行進呢”韋瑟同樣在為這個問題所困擾著。
兩人並未處理那具屍體,隻能說毒手失敗就在過於依賴那副破隱眼鏡之上,當重櫻將自己表麵溫度變得和環境一樣的時候,在眼鏡內看來就是與環境融為一體,而韋瑟還讓重櫻事先準備魔法製造出冰層套在了韋瑟用魔法製造的虛影之上。
虛影因為更加低的溫在眼鏡內出現了輪廓從而順利欺騙了毒手。
“那群鼻子隻能嗅到銅臭和滿眼都是幽幽發亮的賞金獵人追到塔塔鎮前應該就會發現不對勁了吧。”
“正好我們跟在他們的後麵順勢進入塔塔鎮,補充必要的物資之後就乘坐長途的旅車南下離開水之王國的中心區域吧。”
“大小姐,在南部的城市中還有你熟悉而且值得依賴的分家嗎”此時兩人已經順利使用隱身混入塔塔鎮之中。
在這裡是與水之王國的皇都四周最接近的一坐城市,規模雖然不大但是和皇都的來往交通都很發達,兩人補充所需要的各種物品。
站在房間裡重櫻覺得韋瑟在問自己宗族的情況,稍加思索之後就會說道:“有些族人應該搬遷到了王國的中部城市吧。我父親同輩的族人,有一些更加希望遠離皇都的中心而選擇遷出外麵。”
“他們從本家得到一塊屬於自己的土地,雖然普遍爵位不高,但是仍然能夠從土地中得到諸多好處,並且還能夠因此而免於從軍。依靠著龐大的賦稅,征收各種款項還有讓自己土地上的百姓替代他們本應該服從的兵役。”
“不愧是冷族,在皇都內有實力的名門望族就是不一樣,能分出如此多的土地同時還掌握著龐大的各種資源。倒是重櫻小姐,隻能出逃。差彆也太大了。”
“居然膽敢如此汙蔑本小姐的實力!真讓人不爽。什麼叫隻能出逃我隻是……”
重櫻一邊挑選著各種需要的物品,一邊不屑的撇了撇嘴。
沒有反駁基於上述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