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繞繞的兩人發現,散落在一地大塊垃圾還有各種碎骨尖銳的利物確實讓除了傳送履帶之外的兩側都變得難以直線通行,胡叔大概率是要帶著他的商隊走正中間的道路。
懶惰的小鬼們怎麼會去清理這些東西呢,本來就喜歡生活在垃圾堆裡。
探索第一步確定以後,兩人沒有絲毫的拖遝,走上中間的履帶,花費最短的時間快速朝著另一邊的出口逼近。
升起的太陽從後麵照亮前方,那棟幾十米建築的正麵棱角變得清晰可見,可以看到上麵裝有十幾枚臉盆大的照明燈,想必是用來晚上照明。
它們一旦全部打開,會讓建築周圍沒有一絲黑暗死角,誰都將無處可藏。
巨大的機械臂正半吊在頭頂的空中,後方正放置著擰上鐵柱子沒有蓋蓋子的牢籠,蓋板還在半空中。
與昨晚囚困商隊時的牢籠安裝順序翻轉過來,因為即將被抓住的生物會從半空扔進牢籠。
來到鐵絲網圍起來的邊緣處,建築門前此時隻剩下兩三個打著哈欠的小鬼,如果不是執意要守在這裡,估計它們早就溜走找個地方睡覺了。
即便如此哥布林也不會愚蠢到出現在太陽底下,陰涼處溫度相比起人類的魔法石製冷設備吹出來的冷風一根毛都不如,但已經是它們一生短淺見識中最涼快的地方。
沙堤旁邊已經沒有任何動靜,死亡沙蟲除去捕食以外,在沙子裡的活動其實非常微弱。路過的商隊非常難發現它們的蹤跡。
陽光下的利用暗影法術折逆光線隱匿身形穿過鐵絲網的重櫻與韋瑟,注意到散落在地上的背包,那應該是背包……已經被撕成一塊爛布,能夠辨認出來是旅人的背囊,全靠散落在地上的幾個水壺。
小鬼們不需要他的水,但並不代表貪婪的它們不會去嘗一嘗那是不是真的隻是水,萬一有點糖在裡麵呢。
是駱駝糞都要撿起來嘗嘗鹹淡夠不夠味道的愚蠢怪物,讓這彌足珍貴的水流灑滿地,在灼熱的地板上蒸煮般消失在空氣中。
“哎呀呀,死狀淒慘呢。”看不出人樣的屍骨,重櫻一眼便眉頭微皺彆開視線,她的毒舌沒有停止嘲諷死去的旅人,小聲叨叨出一堆話。
大小姐怨念好重……韋瑟提醒她注意腳下,在屍骨看多兩眼就可以發現有蟲子在鑽進鑽出在收拾殘羹,不吃乾淨就是浪費。
“下麵有死亡沙蟲,注意不要踩到沙子上。”他提醒重櫻,兩人沒有並排走過,變成一前一後,踩著木板走在中間趟過沙堤。
“是哥布林……”韋瑟一眼就認出這種低級怪物,他仍在水之王國當殺手的時候,偶爾會接到水藍盟約群體任務剿滅皇都附近哥布林巢穴,甚至還會在王國下水道集群形成禍害。
對於這些害蟲,不僅需要將能夠見到的個體全部殺乾淨,還要搗毀它們的巢穴,填埋上找到的洞口,防止有漏網的。
去搞它們就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重櫻是第一次見到這些醜陋的生物,她踏入建築的瞬間就聞到汗臭與生活垃圾混合在一起的特殊味道。
“呃……這味道……”她嘴角一下拉了胯,也許胡叔商隊駱駝的單純腥味都比這兒的混合味道更容易接受。
韋瑟看著臉上苦苦的少女,很不厚道地憋笑說道:“再好的環境一旦有了哥布林,就是大號垃圾場。”
再看向那些哥布林,重櫻隻覺得它們要多惡心有多惡心,破銅爛鐵磨成的利器放在旁邊就能睡著。
“哼哼……”她要給這些東西一點教訓,啪!當!兩顆冰彈在手上一捏,攻擊快要睡著的小鬼,冰冷冷還打中眼睛的疼痛一下子給它們弄醒。
很好,小鬼瞎了一隻眼,它一下躥起捂著流血眼睛看向周圍,所及之處隻有另一個也快要睡著的哥布林。
“嗝、咘。”
在它看來就是對麵那個該死的家夥把自己打瞎了還在裝睡,拿著尖銳的破爛衝過去來上一槍。
“誒,它們好笨。”站在樓梯台階上,看著兩個蠢貨殺在一起。一個瞎眼一個直接被捅死。要是有爆米花和果汁加上空氣能夠再清新一些的話,她可以再看一會。
韋瑟眨眨眼,對重櫻熟悉的挑撥舉動感到可怕的同時也提醒她:“那姐姐你可要小心不要被這些笨笨的家夥抓住咯。”
“”
站在比重櫻下一階的他轉身,麵對著少女先把手從扣住她的手指的狀態下開始鬆開攀附上她的臂腕,皮膚觸感讓她忽地一縮。
刺冷刺冷的。
緊貼而來的韋瑟壓低嗓音用格外陰險的語氣道:“如果如此美貌的女孩被它們抓住的話……首先會被鐐銬鎖住手腳失去人的價值……在深暗不見天日的洞裡或廢棄小屋沒日沒夜地被醜陋的小鬼們……成為一具低劣而又奇臭、醜陋而又可怕的怪物孕母。”
“正如它們會用各種你從未見過的殘渣混合物填充你的胃口,讓你永遠不會饑餓也不會再懂得什麼叫做食物,豬玀般的軀體誕生出一窩窩哥布林……再次、再次的飼育,到失去作為人形孵化器的價值,成為它們的口糧被吃下肚子。”
韋瑟邊說邊專注投入所有感情仰望著高潔的重櫻大小姐,眼睛裡寫滿著敬仰與崇意,雙手從少女肩膀觸碰到撩發梢,溫柔地摸過她的耳垂,直到最後是捧住她的臉。
聽完這番話以後,少女的臉色變得格外難看,韋瑟對它們這麼熟悉就好像他真的見到過這些一樣:很可怕嗎是的,非常可怕。
看著他在陰影下如同一隻仿佛是披張還算能看得上眼人皮的大號哥布林。
不友好哥布林。
“啊……不小心嚇到你了嗎抱歉。”韋瑟注意著重櫻臉上每一絲的神態變化。
呆呆站在台階上,瞳孔微尖後她的眼神注視著韋瑟變得比寒冰還冷,腮幫略微鼓起讓他想到蛇類攻擊時會直立起身體攤開頭部的狀態……似乎有點應該……嗯……大概,很不高興
他說過要守護到重櫻直至最後時刻,這樣說一番話該不會讓她喪失掉對自己的安全感吧
突然擔心起來的韋瑟想要補救一下:“是不是我說過火了其實它們!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