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了,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四周的景色單調而無趣,前方的光芒何等耀眼!我應當往前尋求……
最後一段樓梯爬掉大半,絕不能夠在這裡倒下,兄弟姐妹們!你們好重……陽光,照射在前方的階梯上,鮮黃熾熱的光芒,驅散屬於地下入口帶來的陰冷之風與黑暗。
沉重,無力!走多一階,身上掛著的所有血肉,能夠為它提供最後一點動力!內在皮肉嘎嘎作響,猩紅之下充滿翻湧之聲。巨大的痛苦,背負上血肉的罪名。
“嘶嘶嘶——嘔啊!”它往前再次踏出一步,身上泄露出來正滴答滴答向下滴水,就像下雨淋濕的深色衣服一樣,從長袍上開始浸滿,點點濕潤很快糊成一圈擴散開來。
還有最後一個台階,正在後麵兩米外用槍平對著這個人,一米九的個子即使差四五個台階也與它平齊。
到了,就快到了……偉大的血肉者,您忠誠的信徒,即將獻上他的血肉,祈求您的注視,渴望您的目光!
黑帽無風掉落,露出來的東西讓在場三個人同時震驚,那是一個蜥蜴的頭,密密細小的鱗片覆蓋在頸脖的部位,往外正在滲出血液同時又被一股奇異的能力吸附回身體裡麵,維持住一個動態的平衡。
它的真身在最裡頭,外麵是由五個兄弟姐妹保護它的‘外殼肉身’。充滿雞蛋殼般裂紋滲出朱紅暗光的肉塊正包裹著它,保護著它。
治安官毫不猶豫開槍,散彈齊齊飛向它與前麵看似空無一人的街道。
“姐,子彈!”韋瑟光亮在一瞬間將暗影增至最強!擴散籠罩加厚!子彈穿過留下淡淡的痕道,凸顯在兩人的視野範圍內!
她們正麵撞中治安官的射擊,有流彈飛來的可能性為一百。
重櫻在遲緩之中的瞳孔增大,法術將為即將襲來的子彈鑄就一堵加厚冰牆,瞬間顯現於耀眼日光下晶瑩潔白的人造物被彈頭的熱量融出水流,打出點點碎冰。
子彈全部沒入血肉的身體之中,蜥蜴人獻祭者的眼神變得無比冷酷。吸收子彈的龐大血肉容因納外來生命開始散亂,如同紫色火龍果榨漿後倒出一樣開始從身下溢流,在一層又一層的台階漫散開來!
肥大的手臂拖拽整個身體再上一個台階,它的半身之上終於暴露在陽光之下——清晨太陽升起的時間。
背對者身下即是暗影!麵朝者背後亦是灰暗!
“砰”切換後的第二槍沒入它的身體,後續到達的治安官重複同樣的動作。
那些灼熱,燃燒著火舌的子彈全部被血肉吞噬,劇烈的蠕動,翻滾,它似乎也有承受的極限!七下!足以奪取七條乃至更多普通人的生命。
原本完好無比的鱗片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就仿佛它們是血肉‘模擬’出來的視覺效果,失去能力後開始化為血水流淌。
長袍之下原本臃腫的身體急速縮小,化為泊泊流出的液體,沿著樓梯向下,究竟有多少誰能知道……
它抽出兩柄刀,兄弟姐妹們儘全部的努力,將自己送到這裡,燃燒自己生命最後一節,將恐懼與憎惡帶給哈卡達所有活著的人。
隨即又想到:如果轉身向天空看一眼的話,陽光會刺傷自己的吧
那就讓血肉籠罩它,讓鮮紅刺傷這片大地!
低下頭,它隻配望向地麵的陰影,為了此刻已經等待許久!生來便是地下的穢物,何曾能夠有活在日光之下的權利。
反握雙刀,在治安官還處於火力無效的震驚時疾速對準胸膛中間位置刺入,深埋撕拉開鱗甲與皮膚,朝左右撕開到側肋下方,耗儘終末回光返照的力氣撕拉開身體飛舞到半空掉落的彎刀同時還跟著內容物傾灑在地麵上……
先一步跳上來的治安官鉗製住它倒下的手腳,很快所有治安官都圍了上來。
“死了……”軟綿無力任由擺弄的肌肉,憑誰一摸都清楚它完完全全失去生命……
大姐頭踏踩著滿鞋子的血漿,冷靜道:“去下麵通知中樞。敵人已清除。”
她望向周圍樓梯出口的街道:萬幸,沒有什麼人在……那裡為什麼會有冰塊望向周圍在熱量探測鏡裡一切如常,除去冰塊寒冷的藍色以外,並沒有人的熱影輪廓顯示於其上。
陽光下的一抹白色,融化成地上一片深沉的水漬吸引住她的注意力,把武器彆好在腰上的卡槽後迅速到達那個位置。
高個子蹲下,看向地麵……伸手摸上去兩顆硬硬的碎片,流彈的某一部分
治安官們配備的全部是散彈槍,射擊產生流彈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這一片區域等會也會封鎖起來把所有的碎屑全部一同取回。
但是為什麼
她如何都想不明白,究竟這抹冰塊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法術的阻擋嗎!瞬間反應過來製造出冰牆恰好是在這個位置,沒有絲毫差池防住兩顆流彈。
還是那些神明的隨手玩弄而出現在這裡……
如果真的是人為擋下需要多麼恐怖的實力她對於法術的使用隻有簡單的一些借助,依靠,連精通都算不上。
“隊長!第一輛軌道列車即將到達首站點。”隊員出聲提醒著她每天的‘重要事項’。
那些全部化為血漿的身體,黏糊濕濡……正順著樓梯泊泊而下,在列車到來之前就會流到地下的入口處,絕對不能讓哈卡達的市民恐慌,滿樓梯的血液會讓治安官小組成為明天報紙的頭條,今天擴張派係和保守派係在會議桌上的熱門爭論點。
將兩顆停滯在冰裡滑到地上沾著水流彈撿回,這將會是重要的調查證據……
她轉過頭說道:“通知清潔工立刻前來清掃街道,禁止任何地下居民在此站下車移動到地麵。”
留下兩人守住樓梯入口,她踏著血漿回到地下,將閘門關上。
在地下的光亮之間,黑影突然竄入視野中灰暗一秒靜滯爾後再被照亮,熟悉的漆黑車身是軌道運輸列車。
上麵載滿普通而又平凡,早上要回到地麵工作的哈卡達市民。
每個人到達站點時都鬆一口氣,車上的過道實在是太小太擁擠,上下車的欄杆被強行倚靠至少十個人重量。
仿佛隨時都會斷掉,就像勒住超大啤酒肚的腰帶一般給人視覺上就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