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有不甘地回頭看一眼朱金,後者還有些疑惑地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著自己剛才被襲擊的事實。
收起短杖的隨船牧師離開了,在諾恩·維奇船長的脅迫下,平息了一場原本狂人想要引發的殺害事件。
朱金嘗試般地向獻祭號走一步,沒有新的聲音來阻止他,船長對於他完全不在意……他慢慢移動向門口,重櫻和韋瑟也跟著一起走向門口。
甲板上的那個男子似乎仍然在注視著冽北港裡,他眺望著遠處,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韋瑟看著眼前獻祭號的船體,在經過這些天的海上航行以後,它似乎因海水的浸染而變得有些烏漆發黑,多染上一層如同醬油般的黑暗色彩。
仍然是處於隱匿之下,沒有用暗影的法術模擬出任何氣息。站在這條寬敞而修築良好的港口磚石路上,實際隻有三道身影依次交替走上獻祭號。
但韋瑟心中一直有股不好的感覺,如同死亡籠罩的不安。
對於心中的直覺,儘管他不信,但也提醒一下大小姐,讓重櫻儘量打起精神不要再這樣靠在自己身上昏昏欲睡。
她好累贅……內心小小吐槽一下。
貌似在某些時刻,有些事情被察覺或者說……改變了!
“哎……唉~風平浪靜,風平浪靜啊……韋瑟!什麼事都沒有呀,就讓本小姐渾渾噩噩一陣子吧,好困。”
恰巧是她們踏在獻祭號船板上的那一刻。
穢祟的聲音低語著讓韋瑟想到某種咕嚕怪叫的魚頭人生物,還有經常在海洋深處礁石上出現的塞壬妖歌生物——娜迦。
但它們不是說著自己種族的語言,聽主仆二人在耳中的是人類的話語。
“找到你們了……藏匿在獻祭號上麵的鬼祟之人。”
隨著燧發槍的火銃敲響,鉗口處的燧石被引發火星打出爆炸,來自頂頭上方的彈藥碎片洪流朝著兩人傾瀉。
自從上次與治安官對峙後,重櫻對於這類槍械的火星擊打出來的瞬間,已經能夠快速反應過來,更不要說是這樣老舊的燧發槍打出來的大片亮光!
她眼角一冷,哼一聲,嘴角間因為睡眠減少而不受控製的大小姐脾氣已經是快要點爆的炸藥桶般罵出聲來了。
“滾!”
便是抬手在韋瑟的暗影庇護之下凝結出一道薄韌的堅冰層,物理上的槍械子彈已經難以在現在這位天才般的法師少女手中掀起一點波瀾。
誠然事實上是這樣,那些灼熱的能量還有動能的彈片,在近乎不合理超速展開的冰霜法術下,很快便被攔截一空。
而一點夾雜在槍火光芒裡麵的黏稠土黃色彩不易察覺地鑽透了冰藍色的堅冰所鑄就的防禦,它是獨屬於這之外的物質。
“有不乾淨的東西!”
韋瑟不會像重櫻那麼大意,覺得槍械打出來的子彈永遠都會是一樣,就如同很久前麵對惡墮之眼那樣,它會在液體觸須攻擊的時候忽然附帶上自身的腐蝕特性!
如果說對於實體的攻擊,重櫻的法術有著極為良好的效果,韋瑟對於這些能夠鑽過實體,近似某種能量本質的事物,擁有著更為豐富的處理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