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緊張的因素也有一部分在於重櫻,哀歎一聲的刺客,拿起一個使用次數不多的玩意給大小姐遞了過去。
“咦……又給我穿上這個啊。”
“會有用的,穿著。”
手指使勁戳一下給自己袍下的衣服外套上救生設備的少年,韋瑟的手指在她腰上滑過扣好帶子,自然順帶掐上一把引得大小姐咬牙又嬌又哼了一聲。
韋瑟退後兩步,看著黑色救生前段帶子離合的部分完美地從少女雙峰間穿過勒出她的身形時,他臉上忍不住終於有了笑意。
即使是少女給回一個大大的白眼,他還是忍不住滿意地說了一句:“好好藏在衣服下,真不希望它漏出來……”
“韋瑟,你連這個束腰帶子的寬窄都剛好掌握?”重櫻扭動一下姿勢,發現沒有任何的不適感。
即便是在這麼緊張的時刻,少女也沒有因為外麵盤踞的怪物而變得極其慌張:“好大的膽子,居然連大小都一清二楚!快說!什麼時候摸清楚的。”
咬著潔白的牙齒,縮著臉頰嘟起嘴雙手交叉抱肩的少女,從她臉上看不出絲毫對於怪物的慌張,倒是有對韋瑟的某種奇怪之意。
“比我自己還了解我,怎麼想都很惡心對吧,韋瑟。”
“這也會被討厭嗎?那不如大小姐你親自為我裝上另一個救生設備吧,是你做最後調整的對吧。我這邊吊帶都是按照你的喜好來設計的……專門突顯前麵的部分……從某種意義上你還要更加可怕,哼。”
從他嘴裡就差說出那句:我的身和心都是重櫻大小姐的了。
重櫻沒有拒絕他的提議,拿起已經在一邊的背包,在指節的勾動之中,認真為韋瑟戴上。
指尖順著帶子往上微微劃動:“我們一定會活著回去的對吧……”
“一定,我向你承諾,這趟旅行還遠未結束。”
確認所有的戰鬥物品已經拿上,她們即將要麵對的是一整艘充滿癲狂深海信徒的獻祭號,還有徘徊在海洋中的怪物!
……
與身高等同的珊瑚棒與海螺哨,分彆持握著在魚頭人戰士和娜迦妖歌者的蹼掌之中。
它們注視著從船艙走出的深海信徒,那些並非是祭品,可怪物的視線也會出現吞噬的貪婪。
深海的意誌淩駕於一切的海洋怪物之上,但生存也仍然是包含在所有它們族群與個體間的主題。
除去血肉的鮮美、人體構造在孕育更加怪異的深海子嗣上同樣有不一樣的天賦,幫助整個族群向更高級的生命形態進發,產生更為強大的創造能力。
想要適應陸地,人類是一個非常好的載體。
“這是第一個祭品!”諾恩·維奇的身影,在一眾信徒兼船員之間來到船舷甲板,後麵的人扔出一個還清醒沒有因為海洋妖歌而陷入沉睡的女人。
她年老的臉上充滿皺紋,褶皺訴說著經曆的風雨滄桑——被深海信徒蠱惑的可憐人,讓她相信隻要踏上這艘船完成深海巡禮,眾神的意誌就會庇佑她延長壽命。
而這隻會要了她的命。
船長身上亮起褐黃土層般的光芒,朝著麵前獻祭號的祭品中心區域延展而去,船板上的縫隙與不夠堅固的地方在緩慢而穩定地被補足。
除去地麵感知外,諾恩·維奇船長還能夠加固獻祭號的部分甲板與船側區域。
所以在它仍然是一艘用於戰鬥的船隻時,能持續航行到現在,證明其從未被擊沉。
圍繞著以祭品為中心向周圍散開的圈層,高大的魚頭人戰士與麵容醜陋的娜迦妖歌者族群精英,各自派出其中一位來與對麵圍繞祭品進行爭鬥。
“開始吧!”船長說的第二句話,繞著中間縮成一團的祭品走上三圈,相距五六米的兩頭深海怪物碰在一起!
相對比起人類脆弱身體而需要更遠的準備距離,海洋怪物的素質有著更高的基礎層次,珊瑚打磨出來的尖銳大棒還有大貝殼磨掉尾部的螺旋尖頭,敲擊在一起讓獻祭號的甲板產生些許震動。
咕咕幾聲奇異的怪叫,來源於娜迦麵容背後的腮線正在鼓動,它們的麵容就如河豚鼓膜朝兩側外擴,褐藻色異體在皮膚下鑽動起伏,在空氣中蕩出奇怪的韻律。
那是疲憊之聲,它無法輕易讓魚人戰士陷入沉睡。魚頭人身上皮甲的強大,以及沒有自己同族的協助吟誦,都讓娜迦塞壬妖歌的原本威力大打折扣。
但隻需要一瞬間魚頭人戰士的失神,它就可以衝上去把對方打倒在地!
怪物之間的勝負不一定要你死我活。
“噗……咕咕”麵對著一躍撲裡的娜迦,魚頭人手上珊瑚棒在加固後的地麵劃出一道破碎的痕跡,它在大海裡也如現在一般活躍,通過在甲板的滑翔飄過了攻擊!
兩隻精英怪物都迅速地起身反向衝擊,沉重潔白、花紋瑰麗的海螺哨與堅韌多孔、顏色駁雜的珊瑚棒敲在一起,沉重的悶聲響徹整片甲板,又是一記完全依靠力量的對拚。
但哪個怪物都沒有落下風!拿著珊瑚棒,魚頭人戰士更加強悍而快速的點擊依靠海螺空殼防禦的娜迦妖歌者。
沒有時間詠唱咒術削弱對方的它,幾乎顯而易見的產生頹勢,在最後幾下巧妙的轉身攻逐中,落敗下來。
魚頭人足蹼一腳踏在娜迦身上,雙手平舉起武器朝向天空與海洋低沉嘶吼著,是它的勝利。
同族不會被殺滅死亡,被重擊後落敗的它隻能悻悻敗退而回自己的精英族群之中。
同族的娜迦手上儘管沒有任何的舉動,眼神中仍然是清楚表達它們的不滿,卻隻能夠看著隨同一起前來的競爭者分享血肉。
年老而行動不便的祭品,不再擁有著哪怕一絲一毫的反抗能力。
勝利的魚頭人,驅趕了失敗的娜迦。它們舉起珊瑚的棍棒,三五隻圍了上來。
它們贏下第一場的爭鬥,雖然祭品非常差,至少能夠擺脫海洋那些常吃難以下咽的食物,享受到來自陸地的新鮮血肉。
而去到近海,不僅有時刻盯防近沿海岸線的各個王國組織,讓掠走人類的難度進一步增大,失去深海庇護的怪物們,也有著不同程度上的削弱。
珊瑚打磨,粗濫製作出的棍棒擊碎祭品的頭顱,她甚至沒有來得及叫出死亡前的哀嚎,紅白的腦漿濺射塗抹出另一片恐怖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