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綺看著單獨開來的監牢,聖徒的牢獄並沒有傳言中的臟亂差可言,整潔、乾淨。
擺上一張鑲嵌在牆裡的桌子,沒有桌腿等能夠掰下來成為可以利用的武器,它被包裹上了流體的軟裝物防止犯人拿腦袋往上碰。
書本封麵寫著最基礎的聖徒要職概述,一看就知道是用來規訓新進入聖徒所的被選拔者。
按了一下牆麵的按鈕,為了不讓犯人從往複進進出出的按動中得到某種快樂,設定成了一段時間才會彈回出來然後斷開燈光。
滋滋的幾聲,雲綺借助燈光看清楚四周,網格狀的牆壁牢獄之外。
她看到有個人,埋頭書寫……
應該可以交流的吧?她知曉此刻自己深陷囹圄。
嘗試地喊了幾聲,跟他打招呼。
有回應!抬頭了,下一刻突然某種液體或者是碎塊,亦或是彆的抽象事物。
呈現在雲綺眼中是某種人體急速崩碎的詭異現象,頭骨被裹挾在血漿裡,內臟與器官混成一灘像是雜碎湯翻滾潮湧而來……
貼在了牆上?
她得到了對方的回音:“我是朱金……你叫什麼名字~”
你是誰?你是誰……
血液滲透監牢,她才察覺中間有著小小的空洞,透明厚實的物質阻隔在不同牢房兩側。成了不間斷的殷紅暗沉的血流溪條向自己逐漸滑動蠕行,延展而來……
惡寒盈滿她的身心。
一灘人體潰散後的不明構狀異體,兩隻眼珠子帶著眼球白體後的神經從雜碎漿堆裡跳出來盯著另一方看,隨即浮沉下去消失那一刻。
引發了雲綺身為女性被擊潰精神底線時極為殘厲的尖叫!
“呃啊啊啊啊——!”尖叫著後退。
纏繞將獵物推向驅吞的邊緣界限……
……
“兩位,也許還需要你們幫一下忙!”
推開門進來的風素琳,灰白長發遮蓋的淡眉細細翹起,清楚地展現某種憂慮。
她進來前韋瑟和重櫻拿出隨處可見的聖徒守則本在一條條閱讀,大小姐對應著聖徒的律法舉出某些極端的例子來考驗一下韋瑟的頭腦。
“第三十八條:聖徒所應當以王國的人民呃……為第一位……咳。”韋瑟略顯艱難的讀完這一條並不長的守則,腦海已經像是漿糊般旋轉,儘量延長給自己思考的時間。
離開凳子,坐在他身上的重櫻,先是低哼一句:“我們是王國的人民嗎?”
“是……但是……水之王國。”
“那麼聖徒所、治安官以及執教會都是這樣描述的嘛?韋瑟~”
她借力、搖擺、扭動,壓鬆。
腿上傳來女孩子的蹂躪,那是在他飲食習慣保護下變得肉感極好的接觸。
簡直就是犯罪行為……
“我想想,治安官應該是……保護矮人必要的科研成果以及王國子民的生命安全。”
他忘記這是火之王國第幾條了,最後說起執教會:“執教會的話,大約是……執教士有義務與責任團結王國的貴族,與王國子民共同進退。大概是這樣……”
思考完的韋瑟甩甩腦袋,虛弱地說著:“饒了我吧大小姐,回憶丁點的準確細則比大略背下來更痛苦。”
“好棒呀你~好厲害喲~”她的聲調綿軟而具有侵略地在韋瑟耳根哼出四個高低節奏的八個單獨字眼。
令自己尖酸牙癢癢的細咽聲,恨不得把她抓起來搓搓兩邊臉蛋兒。
舌尖在側耳後觸碰下的那一刻,啪嗒地!監察室的門被打開。
兩人緊握的五指沒有鬆開,之間隻有絲縷間隔,原本側後繞上重櫻綿柔純色上衣的手觸電般縮回。
她歎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般地長剜了一眼拘謹的韋瑟。滋滋地吸一下自己的唇瓣,少女半分惱怒半分不善地看著風素琳。
氣氛有些僵硬,韋瑟率先打破凝固的局麵,切斷聖徒在兩人之間打量的視線。
“需要幫什麼?聖徒所的援助需求可真有些難以置信。”
端詳了兩人一會,風素琳道:
“你們跟我來就知道了。”
起身一路走來,重櫻三兩次地用手背不著痕跡地掃掃臀後衣裙,坐久了站起來感到腿都不是屬於自己的了,溫燙溫燙的。
瞧著韋瑟一路沒事的樣子,落後於風素琳兩三米即將經過一個轉角前,她悄聲問道:“坐一下午尾椎不麻的嗎?
“坐姿端正是不會麻的。”韋瑟挑起一邊的眉毛,半忽悠半正經地道。
在轉彎拐繞過兩人身後把守聖徒注意的那一刻。
“本小姐……信你個鬼呀!”食指與拇指成鉗口狀,冷不溜秋地隔著褲麵掐進肉裡,緊隨其後配上點額外的小法術手段。
“嗷~噢!”侍從往前一蹦鞋子腳步的踢踏交錯差異是如此明顯,讓敏銳而謹慎的聖徒警惕回頭。
而隻有一雙鎮定無波,令她有所懷疑的眼睛,它們屬於韋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