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經快10點了,反正上午也沒有課,躺在床上,我忽然就想起了昨晚對周康說的話,不禁感到有些懊惱和後悔,因為,我們這個國貿班的人員構成和其他班都不一樣,在我們班,城裡人占了2/3以上,本來咱就比人家矮上一頭,就是農村的同學,扒拉扒拉,我也得排在後幾位,當然精神上咱是絕對不輸給他們的,而且咱自我感覺還比他們強出不少呢,自從我坐上學生會二把手的位置之後,他們照樣是向我投以羨慕,崇敬的目光。
他們物質條件很好,按理說這是多麼好的條件啊,可是總感覺他們的奮鬥的原生動力總是少了那麼一點點,做什麼事情都是可有可無的樣子,集體榮譽感不強,班級活動參與度不高,學習沒有目標,生活沒有尺度,每天是吃喝玩樂,打遊戲,泡妞,睡覺成了他們的大學三部曲。所以呢,我和很多同學的交往從來都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的,連朋友都算不上,怎麼可能把家裡的情況說給他們聽呢。
這不是最近心情鬱悶,再加上一時控製不住,多喝了一些,上頭了,一禿嚕嘴,全說了出來,不過,隨他去吧。我和周康是一個縣的,離得又不遠,彼此的情況即使不說,估計也能知道個大概,再說了,每個家庭各有各的幸福,也各有各的困苦,誰也不用嘲笑誰,誰也不用羨慕誰。
哎呦,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這是我少有的睡一次懶覺,要起來了,因為我今天要做一件大事,這是一件我二十年來從來沒有做過的事,一是不敢,二是不能。可是現在不同了,很快就要各奔東西了,如果現在還不做,估計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說到這裡,很多人想問,是不是找工作的事啊?畢竟臨近畢業,這個才是最重要的啊。所說不假,可是那個要暫時放到一邊,我今天準備寫一份情書,儘快向我的意中人表白。
她叫祝筱滿,隔壁學院物理係的,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
其實我在大一下學期剛一開學的時候就認識她了,我記得,那天我在宿舍值班,因為我那時候已經在學生會任檢評部副部長一職了,所以每周要安排一次值班。那會兒,在非正常時間,如果學生返回宿舍是要登記的,當然那也隻是一個形式,很多同學偷偷摸摸,進進出出的,誰願意管啊。
我坐在桌子前看著報紙,偶爾也看看門口。一個女孩進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我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我忽然就叫住了她,說,哎,這位同學,麻煩你登記一下。
她愣了一下,說,以前從來不登記的。
我說,那是他們值班不認真,按照規定是要登記的。
女孩看了我一眼,大概覺得我有點小題大做,但是還是老老實實的在登記簿上寫下了她的名字“祝筱滿”,宿舍412。這個宿舍我熟悉啊,因為這個宿舍就是我們94國貿的女生宿舍啊,可是我怎麼不認識她呢?對了,她肯定不是我們班的,這應該是一個混合宿舍,就是幾個班的多出來的女生湊到一起合住的。
祝筱滿是那種典型的清純型女生,梳著一條不太長的馬尾巴,穿著也很樸素,不過一點也不寒酸,相反的還彆有一番清新,脫俗的感覺,皮膚很白皙,個子中等偏高,得有1米66左右,有一張光滑的鵝蛋臉。
值完班,我給我們宿舍的王長征打了一個電話,看他在不在,他如果不在,就說明劉藝娜也不在,結果他在,很好。
我說,阿征啊,劉藝娜在宿舍不?
阿征說,在吧,下課後我們倆一起回來的呢。
奧,那就好,你能不能打個電話給劉藝娜啊,讓她下來到宿管辦值班室來找我啊。
行啊,三哥,你有啥事,給我說唄,我幫你問問。
靠,給你說有啥鳥用,你不知道,快讓她來找我,就問幾句話,你放心,我不會挖你牆角的,謝謝了。
我靠,隨便你挖,好了吧?
嗬嗬,還是你厲害,快點幫我叫她,多謝!
中。
劉藝娜就住在412宿舍,她和我們宿舍的王長征是老鄉,又是男女朋友關係,我呢,和王長征關係不錯,所以和劉藝娜也算蠻熟的,是班上少有的幾個經常聊天,說得上話的女同學。
不一會兒,就看到劉藝娜進來了,我趕忙站起來問劉藝娜,哎,藝娜,你們宿舍是不是有個叫祝筱滿的女生啊?
劉藝娜手裡提著一袋剛從宿舍小賣鋪買來的零食,光顧著數數呢,聽到我問話,頭都沒有抬繼續一邊數數,一邊嗯嗯的回答道,是啊,有,學霸呢。
學霸,不會吧?我覺得她長得滿漂亮的啊。
劉藝娜這才抬起頭來,放下手裡的零食,看著我說,哎呀,三哥,你還真奇怪呢,學霸難道就隻能是不漂亮的了?那你是不是承認你一點都不帥了?
啥,啥,啥啊?你啊,平時對阿征那麼厲害,對彆的男生不能這樣啊,求你了!
劉藝娜嘴一撇,又問道,哎,你是怎麼認識祝筱滿的?
我說,我不認識,就是剛才值班的時候看到了,我讓她登記了一下。
劉藝娜說,奧,那姑娘神著呢,你算高手了吧,可是人家比你厲害多了,每次考試幾乎每一科都是第一名,出了名的學霸。
我哭笑不得,這劉藝娜四五不著六啊,怎麼就聽不出我深層的意思呢,於是我又說了一次,我覺得她挺漂亮的。
劉藝娜這才恍然大悟,笑了起來,三哥,你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我點點頭說,有那意思,我挺喜歡她那模樣的。
劉藝娜說,你彆想了,肯定不行的,人家隻愛學習,跟她們班上的男生都不講話的。而且聽說她爸爸是市立機關的公務員,媽媽是市三中的老師,對她要求很高的,她要繼續考研的。
我說,那可不見得奧,再熱愛學習的姑娘也需要談戀愛吧,這樣吧,我寫封信哪天你幫我交給她,行不?
劉藝娜說,行啊,你寫好了就給我吧,不過能不能成,我可幫不上忙奧。
這封信,我很快就寫了出來,隻是一直沒有交給劉藝娜,可是從此我卻關注上了祝筱滿。
從大二上學期開始,我們兩個專業就有了很多相同的選修課,所以經常在一起上大課。她喜歡坐在前排座位,我也喜歡坐在前排。因為首先,階梯教室空間大,坐在後排的話,老師講課聽不太清楚;其次,很多情侶啊,都喜歡往後麵鑽,在後麵竊竊私語,打個情罵個俏啥的,比較方便。
即使你不想聽,不想看,也不行,因為教室就是這麼大,躲無可躲,藏無可藏,你總不能把眼睛閉上,耳朵塞上吧?所以我們這些單身狗,為了免受刺激,就理所當然的選擇了坐在前排,敬而遠之。
最後就是我們倆都是認真學習的好學生,隻有在前排才能聽得清楚,才能和老師搭上話,搞清楚問題。因此,每到期末考試,我們倆的筆記本就成了爭相複印的模板了。有一次,拿去複印的同學把我們兩個人的筆記本還混了,一個先人曾經說過一句話“你有一手工工整整的字,說明你有一顆認認真真的心”。她的字寫的不是很瀟灑飄逸,可是就像她的人一樣,清新,脫俗,字母清晰完整,連標點符號都很準確,乾爽利落,讓人愛不釋手,甚是喜歡。
我特意把之前收藏的一片銀杏葉,在上麵寫了一個“天”字夾在了她的筆記本裡還了回去,我聽說送葉子是代表女生對男生很珍貴,男生會很愛惜她。可是她並沒有什麼反應,可能是她根本懶得理我,也可能是她並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吧,總之,日子還是那麼波瀾不驚的過著。
近水樓台先得月,自然就能夠有機會經常接觸祝筱滿了,慢慢的彼此也就熟悉了。每次分組討論的時候我們都會分在一個小組,在學習方麵,她確實認真,聰明,而我也不遑多讓,每次也都能讓她驚喜;每次老師找人統計上課人數或者分發試卷,因為我們倆坐在最前麵,所以基本上就是我們倆合作,互相幫忙;每次上課不是她先到,就是我先到,久而久之,第一排的那幾個位置就變成了我們倆的專用位置了。
在大二考計算機的時候,她和劉藝娜一起提前找到了我,說想讓我給她們指導指導。雖然我也是一知半解,可是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讓她放心,一定包她通過考試。為了這個,我找老扁(計算機係的同學,我結拜老七)給我輔導了好幾天,在微機室練了好久才去傾囊相授,效果很好,考試順利通過。
後來在什麼文明宿舍的評比啊,體育考試的訓練啊等等,她都來找我幫過忙,我也憑借著自己在學生會的人脈,給了她莫大的幫助,其實她能找我幫忙,恰恰說明了我在她的心目中還是占有一定位置的,我相信瓜熟蒂落,我希望水到渠成。我感覺我們彼此在一起相處的還是很愉快的吧,最起碼一點我可以肯定,她對我是沒有什麼反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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