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北新苑。
除了用以關禁閉的望蒼崖之外,還有一個專門關押嚴重違反門規弟子人員的地方——黑摩崖。然而,如今的孫無憂與這兩個地方全然無緣,隻因為他被扭送到了遠離新苑,一處位於三麵絕地,隻有一條山路可以通行的禁忌之地,天誅崖。
剛剛進入天誅崖,孫無憂的身上便已經被套上沉重的腳蹽手銬,甚至還用專門的鎖鏈貫透了他兩側的琵琶骨,令其徹底失去反抗之力。天誅崖內環境低暗潮濕,空氣之中彌漫著一股**的惡臭,不知此地已經多久沒有活人進入,就連送他前來的幾名長老弟子,都不願意進入其中。
“罪徒孫無憂,好好在這裡為自己的罪行懺悔吧!”
“咚!”
關押孫無憂的監牢,乃是一間特殊工藝建造的堅固壁壘,四下牆壁都是以最堅硬的岩石,混以鐵水銅汁灌注打造而成,房門則是隕鐵為原料,使得門外在保證一定的堅固性之下,又擁有極強的韌性,一般的兵器打在上麵甚至連傷痕都很難留下,而想靠著赤手空拳打破房門離開這裡,那就更不可能了。
孫無憂盤膝坐在監牢之中,仔細回想著先前發生的一切。自身後氣孔之中射過來的有限陽光,照在他那散亂的長發之上,令其形象顯得更為頹廢。但他深知,越是如此,自己越不能放棄,否則非但自己無法脫身,就連周瑤也無法伸冤雪恨。
可是,現在的他連自己的性命都顧不得,哪裡還有能耐為周瑤查明真相。一時間,萬念俱灰的他,仰天長歎,兩行熱淚隨即爬滿臉頰。
孫無憂的“惡行”很快便傳遍了整個新苑,原來善良老實的形象,在一瞬之間完全崩塌,成為了惡毒與禽獸的代名詞,苑內弟子幾乎無人不對他的行徑唾棄,唯一例外的便是方華還有小五幾人了。
“方華,我們不能這樣繼續待著了,得想想該做些什麼,不然孫無憂就死定了。”
聽到小五的話,方華歎息道:“我娘叫我不要插手此事,說從長老師父會親自出馬。但我總覺得此事並不簡單,隻憑他們的力量,恐怕真的無法找出真相。”
小五激動道:“既然如此,我們還在等什麼,哪怕機會渺茫,我們也得四處打探,萬一有其它弟子目睹了案發現場附近的情況,說不定能為孫無憂開脫罪名。”
方華眼前一亮,不由得道:“對了,我差點忘了,之前人指證孫無憂在淩晨時分進入到涼閣之中,如果找到他的話,說不定能從他的口供之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小五略顯失落道:“可是,那人已經指認過孫無憂便是凶手,就算再怎麼詢問,也不會有其它結果吧?”
方華道:“他隻是看到孫無憂從涼閣之中出來,卻沒有真正見過凶手行凶的過程,一切都是長老們的推斷而已。再說,孫無憂和周瑤的師徒感情那麼好,他怎麼可能會親手殺死自己的師父,實在說不過去。”
說到這裡,不甘心的方華手掌猛地用力,一隻茶杯當場碎成兩半,茶水登時撒了一身。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
小五不禁道:“什麼事?”
方華眼中放光道:“昨天新苑下雨了。”
小五又道:“那又如何?”
方華道:“我們假定凶手另有其人,那麼除了孫無憂之外,一定還有彆人進入到周瑤老師的房間之中。而因為下雨的緣故,那人的鞋上定會在裡麵留下腳印。雨水雖然將涼閣外的腳印洗去了,卻無法擦去房間之內的痕跡。如果我們現在趕到案發現場,說不定會有些發現。”
小五站起身來,躍躍欲試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吧!”
然而,事與願違。還未真正來到涼閣附近,負責看守此地的兩名弟子便迎上幾人,接一眾攔了下來,禁止他們自此通過。原來,想到這一點的不止是他們,一早幾位長老便已經進入房間,勘察現場,蒼北新苑不會放過壞人,但更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
無奈之下,幾人隻得就地解散。方華失意地朝來時的路走了回去,不知不覺之中便來到了望苑崖。門下的石板上,留有幾個帶泥的腳印,方華心中犯起了嘀咕,暗想除了自己,還有誰會來到此地。
推門進入,與他所想的一樣,這裡確實有人進來過,而且不止一個。隻是,來到此地的人十分安分,並未觸動這裡的東西。轉身來到床榻後麵,他才發現了暗格開啟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