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鄭海蘭傾儘全力使出的雲雷九龍嘯,居然會因為段無敵輕描淡寫的出手而變得一敗塗地,七條雲雷龍因為其餘兩隻雲雷龍體內溢出的光彈而自相殘殺,威力大減不說,還殃及己方人員受到連累,至今被束縛在周全的法陣之中,無法脫身。目睹這這一切的樓巔三人之中,段知風先是說話了:
“海蘭悟性極高,又勤於修煉,再加上天時地利人和的三才優勢,進而成為了實力超群,傲然天下的一流高手,加以時日,繼承盟主之位,絕不在話下。隻可惜,他性情衝動,太過感情用事,又因為鮮遭挫折,所以一旦受阻,必然會陣腳大亂,被敵人趁虛而入。所以今日之局,他已經敗了。”
聽到盟主段知風這番評論,鄭秋泊不禁麵露不屑道:“我還以為鄭海蘭有多麼厲害呢,原來也隻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紙老虎。看來,我得選個日子與附屬較量一下,也好認真我們之間的真實差距,說不定還能僥幸獲勝,那樣就再好不過了。”
雲雷九龍嘯的消耗極大,再加上親眼見到殺招被破,如今的鄭海蘭身心俱疲,頭上儘是因為體虛淌出的冷汗,蒼白的臉頰之上,乾裂的嘴唇之中緩緩流出一行鮮血,他受傷了,他是被自己活活氣傷的。
“你怎麼知道雷雲九龍嘯的死穴?”鄭海蘭一臉不甘地質問道。
反觀段無敵,先前以“火允”自救的他,如今已經將體內原本澎湃的火力幾乎壓製下來,隻有丹田位置還有些許火紅自體內向外散出,遠遠看去就像一隻人形的燈籠一樣,濕身散發著溫暖的氣息。而經過浴火重生之後的他,非但化解了先前雲雷龍的勁力,還將之前身上的傷勢一並消除,儼然恢複到了巔峰狀態。
“海蘭,你天資這麼高,年紀輕輕就有如此修為,這一點,你和你爹還真的很像。”
聽到“爹”這個稱呼,鄭海蘭立即咆哮道:“不要在我麵前提起他!”
段無敵苦笑道:“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那人都是你爹。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進入千尊盟,擁有如今這般尊貴的身份。”
鄭海蘭怒嘯道:“我是我,他是他,我有今天的作為都是通過自己努力換來的,與他沒有任何關係!”
“無關?嗬嗬,本來我也不想提起的。但你可知道,你爹當初為了救你,到底付出了多少心血,甚至連他最後殞落,都是因為你的存在。”
鄭海蘭麵色微寒,停頓了一下之後當即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段無敵道:“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何會知曉你那絕招的死穴麼,我現在就告訴你,那是因為在數十年前,我就已經見識過了此招的威力,而那時的使用者就是你爹,鄭天因。”
鄭海蘭搖頭道:“不……不可能,雲雷九龍嘯是我自己獨立創造而來的,他怎麼可能會使用,你在說謊。”
“我沒說謊,因為如今你這副身體之中的廳經八脈,連同丹田氣穴,都是你爹的。換言之,他的導引吐納,修煉習慣,早就已經印在了你的身體之中,這才令你之後的修行事半功倍。否則,再如何聰慧的天資,又怎能將看過一眼的功法武學瞬間學會,還能將其融會貫通。這一切,都是你爹的功勞。”
段無敵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聽在鄭海蘭的耳中卻堪比雷鳴地震,他踉蹌地後退了幾步,終於落回到摘星樓上。是的,將王段無敵沒有理由撒謊,但這樣的真相屬實令他無法接受。他不願相信,自己怨恨了這麼多年的父親,居然是自己的最大恩人。他跪倒下來,像一個孩子一樣痛苦哭泣,他的雙肩在抖,身體也隨之一抽一抽的。他的身形不再高大挺拔,卻像一條被打了七寸的小蛇,翻滾,扭動,痛不欲生。
“好了,把海蘭扶回來吧!”
終於,段知風出場了。而隨著他的主動上前,整個千尊盟的氣氛都因此發生了劇變,原本衰落的士氣也隨之變得空前高漲激昂起來。
“盟主來了,盟主來了,我們有救了!”
段知風來到樓邊的欄杆處,斜眼望向下方立於法陣之上的周全。後者身體遽地一晃,一陣冷汗隨即自脖頸處流了下來。
“我……我這是怎麼了,為何身體之中會出現那股莫名其妙的抽離感,我的力量,我的真氣……”
周全還沒回過神來,腳下的法陣鄧已率先失靈,構成陣法的光紋相繼消散,位於其中的千尊盟盟眾也隨之恢複了自由之身。
“好你個周全,納命來!”
因為方才的段知風隔空瞪視,周全仿佛生了一場大病一樣,混身力量儘失。下方的盟眾見此良機,紛紛上前出招,欲要將其千刀萬剮。電光火石之間,段無敵及時趕到,並將人帶到一處相對安全的山石之上,並囑咐他自己千萬小心,這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