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漸稀,山路重現。
沈氏兄妹再次朝上頂進發,並不斷高呼孫無憂的名字,以來引起對方的注意。隻可惜,直至達到山頂,二人都未曾見到孫的身影,這樣身為妹妹的沈家佳倍感擔心。
“他……他該不會出了什麼事情吧?早知如此,當時我就該跟上去的。”
見妹妹如此自責,沈湘渝連忙勸慰道:“這不關你的事,當時霧氣那麼大,就算你跟上去,也追不上他的腳步,還有可能令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你放心,孫無憂他身手了得,反應機敏,一定能夠化險為夷的。”
沈家佳茫然看向前方,隻見在那山頂之上,隱藏出現了一間樸實無華的茅草屋。屋舍兩旁種著若乾花草植被,使得方圓數丈之內儘是芳香之氣,嗅上去十分提神。而一旁的沈湘渝四下觀瞧了一番,見無人出現,於是高聲道:“請問,含英仙姑在嗎?”
停頓了數息之後,見無人回應,二人對視一眼,沈湘渝隨即道:“看來那位前輩並不在此地。”
沈家佳偏不信邪,於是快步走到跟前,一把推開房門。門扇開啟瞬間,沈湘渝臉色大變,連忙飛身躍起,一把將那沈家佳推倒在地。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一道金光自屋內急閃而出,繞是沈湘劍身手敏捷,亦是不幸中招,好在隻有左側的半邊衣袖被其擊中,當即便化為灰燼。見沈家佳安然無恙,他這才鬆了口氣,伸手將那半塊衣袖用力扯去,丟在地上。
誰成想,那金光投射在衣物之上並未就此作罷,而在落地之時再次顯現威力,隨即燃起一團焰火。看著那團燒焦變黑的衣物,沈家佳這才後知後覺,臉上不禁流露出驚嚇的神情。
“家佳,你怎麼這麼大意。像含英仙姑這樣的高人,就算離開家中,又怎麼會忘記在屋中設下禁製,以防外人闖入?平日裡父親的教導,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沈家佳氣不過,隻得拿眼前地上的植被撒氣,隻見她雙手齊出,好好的一片花圃便立即遭殃,殘花落葉遍地都是,就連手掌也沾染了上粉紅色的花粉。
“這算什麼仙姑,明明就是母夜叉。真不知道那位殷長老看上了此人哪裡,就算能夠結為夫妻,日後恐怕也要受其壓迫。”
沈湘渝將妹妹從地上拉起,開口道:“仙姑的為人,我們不便評斷,至於殷長老的心思,也隻有他自己清楚。現在我們的任務,就是將方掌門囑托我們的事情,告知給仙姑,其它的就全憑天意吧!”
沈湘渝看向旁邊的沈家佳,匆匆發現對方的臉頰之上竟然升起了一片莫名的紅暈,身姿也變得搖晃不變,眼看就要不支摔倒。
“家佳,你這是怎麼了?”
沈家佳抬頭剛要說話,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眩暈感直擊腦海,人索性便癱軟在沈湘渝的懷中。後者連忙觀看對方情況,愕然發覺沈家佳的身上奇燙無比,而手上的粉紅花粉也已擴散到身體各處,令其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紅粉佳人”。
“哥,我好困,我要睡覺。”
眼見沈家佳的意識越發模糊,見情況不妙的沈湘渝連忙拍打她的臉頰,急聲道:“彆睡,千萬彆睡。一定是剛剛那些花粉有毒,接觸了花粉之後的你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好在,你並並沒有直接服用,應該問題不大。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找找有沒有水,給你洗洗雙手,說不定就能好轉。”
說完,沈湘渝讓妹妹靠在牆上,自己趕緊進屋內尋找水源。可奇怪的是,屋內陳設雖然簡單,但也算得上是一應俱全,可屋裡屋外唯獨找不見半滴清水,這讓他頗為惱火。
“這……這怎麼可能,難道仙姑一早就料到會有身中花粉之毒,所以故意將水藏起,不讓彆人使用?這……這……”
沈湘渝慌忙回到屋外,卻見沈家佳已不在原來的位置。再次凝神,赫然發現對方竟然趴到一旁的花圃之中,拚命地刨挖著身下的泥土,速度奇快,不一會兒就已經挖出一個三尺來深的土坑。接著,她翻身一滾,落入其中,半蹲在坑內,隻將頭露在外麵,臉上隨之洋溢起心滿意足的神情。
“家佳,你這是在做什麼?”
沈家佳好似根本沒有聽到來自兄長的問話,隻是自顧自地喃喃道:“好舒服,好舒服。”
見此異象,沈湘渝快步來到跟前,伸手欲要將其從坑中拽出。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已然使用全力的他,竟然無法撼動孱弱力微的妹妹,後者就好像已經在裡麵深根發芽一樣,絲毫沒有離開土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