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府之中。
老花鏡獨自一人坐在試兵場上,身下的石板之上,赫然呈現出一道用朱砂描繪的玄秘陣圖。試兵場的外圍,軒賀與幾名家丁正在那裡靜靜見證著這一切的發生,他實在無法想象,一個頭戴麵具的怪人,居然擁有如此驚天動地的傾世神通。
不止是那名逃遁的膽小鬼,其餘陣中人手中的十方定坤鏡上,同樣也浮現出老花鏡的模樣。不隻是外形輪廓,這些複製之後的老花鏡甚至可以自行脫離鏡之世界,進而來到現實之中,幫助大家同迎強敵。幾個回合下來,那些負責阻擊眾英雄的妖魔鬼怪便被輕鬆解決,隻剩下孫無憂所在第十組還未完成最後的戰鬥。
“可惡!那家夥的身體為何如此堅硬,我的鋼刺都被他折斷了。”
一名豪傑將手中隻剩下半截的兵器隨手扔到地上,緊接又從腰間抽下一柄短刀,作為防身之物。而孫無憂看了一眼地上的兵器,隨即說道:“能夠做到這些已經算是十分不易,接下來就交給我和尊皇子吧!”
尊檠回頭望了望孫無憂,不禁問道:“怎麼,你有方法對付那廝?”
說話間,二人一同看向前方的街道之上。隻見本來神氣十足的邪物蠍莽人已經不複容光,身後的六隻蠍腿如今隻剩下三根,其餘的都被眾豪傑相繼折斷,殘肢散落一地。而他那根伸縮自如的蠍尾如今也短了大半截,致命的蠍鉤就在剛剛被牛鐵心的日月雙砣死死纏住,雙方較量之下被生生扯斷。然而,牛鐵心本人也沒有好到哪裡去,斷尾之後形成的力道反向擊中了他的胸膛,將他的肋骨生生砸塌下去。現在,他的人已被安置在一旁的石階之上,但目光已經開始渙散,再過不久就要咽氣歸西。
“混帳,一群螻蟻。就憑你們也敢與本尊為敵,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看我不把你們一個個撕成碎片,扔給我的子孫們當飼料!”
一言說罷,蠍莽人縱身躍起,與此同時兩隻毒螯順勢掄起,氣勢洶湧地碾向眾人所在的地方。孫無憂扭頭看見地上雙砣,隨即用腳尖一跳,粗實的鏈條便自行落到他的掌心之上,並被他順勢拉起。
“都閃開!”
說實話,在其餘人看來,除了牛鐵心之外,在場眾人根本不可能使動那樣笨拙的古怪兵器。可他們不故道,孫無憂天生臂力過人,又加上多年的後天訓練,最終造就出幾乎無倫的扛天蠻力。那看似沉重鐵鏈鐵砣在他手裡就如同兩根臘腸一樣,揮動自如,不費吹灰之力。眼見那蠍螯襲來,孫無憂不閃不避,右臂微抬,立時將那雙砣其一送了過去。兩物於空中驟然相撞,發生一聲鏗鏘巨響,如同雷霆霹靂一般,嚇得眾人不禁為之一震。待再次回神之際,隻見戰場內的兩方給紛後退數步,孫無憂率先停住身體,麵色如常,隻是手裡的鐵砣少了一角,正是剛剛硬碰硬時造成的損傷。而另一邊,蠍莽人一臉怒氣,卻也無力再上,隻因為他那右邊的螯肢竟然齊腕折斷,關節處大量的綠色汁液湧現出來,現場極為血腥。
“怎麼……怎麼會這樣,我的力量不可能會輸給一個人類的,這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不等那蠍莽人回神,孫無憂舞動那對飛砣,又一次朝他猛擊過來。這回,領教了對方實力的蠍莽人再也不敢貿然對招,而是選擇暫避鋒芒,快速朝來時的進道奔去。而孫無憂由已看穿這一點,當即劃動手掌,緊握一端的鐵砣,令另一端的飛砣自行甩出,剛好纏住蠍莽人的右腿腳踝。一前一後兩股截然不反的力量,他本就已經身受重傷,哪裡還受得了這種折騰,登時撲倒在地,摔得那叫一個結實。孫無憂從後麵緩步走來,手中還掂量著那枚巨型鐵砣,口氣冰冷道:“傷了我們這麼多兄弟,你說我該怎麼對付你?”
“嗬嗬,要殺要剮,任憑發落。少在那裡裝可憐,你們怎麼不問問先輩,他們是如何對付曾經我們的?”
“曾經?你們?你們究竟是誰,又是從何而來?”
嘴裡說著話,孫無憂將自己手裡的鐵砣直接放到對方的背脊之上,那裡正好有一塊甲殼缺損的部分,經鐵砣這麼一壓,汁液登時滲露出來。對此,蠍莽人卻是無動於衷,就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己的身體一樣。
“你問我?嗬嗬,那還不是你們人類乾的好事。”
“我們?我們怎麼了?你最好有話直說,免得再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