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大壯,就連孫無憂亦沒有逃過中毒的結局。此刻外麵天光大亮,正值晌午,可現在的二人就好像身處冰窖一般,混身不住地打顫,好像隨時都要凍住一樣。
“大壯兄弟,我們這是怎麼了,明明已經服下驅毒散,怎麼還會著了毒瘴的道兒?”
大壯用力摩挲著手掌,想要借此提升一點身體的溫度,忽然一絲刺痛自掌心之中傳出,推開手掌一看,隻見一枚細小的尖刺赫然從皮膚之中鑽了出來。
“這是……”
孫無憂上前看了幾眼,不以為異道:“這是之前叢林植物身上的,我也不小心被紮了幾次,索性並沒有什麼傷害。”
“不對!我明白了,讓我們中毒的不是這裡的瘴氣,而是這此毒刺。”
孫無憂瞠目道:“毒刺?你說這些植物的尖刺有毒?可這毒發的過程也太漫長了吧,剛才明明一點反應都沒有。”
大壯掐起手指,用力將那尖刺拔離皮膚,緊接著道:“或許,問題還是出在這些毒瘴之上。這些瘴氣雖然無法直接令我們中毒,但卻能夠激發隱藏在我們體內的其它毒素,正因如此,先前在黑水潭畔的時候你我才能平安無事,而一進入這片霧氣之中便立即發生了毒變。”
孫無憂不由得道:“既然其中原理已經被我們知曉,那有沒有儘快解毒的方法。畢竟,咱們還得前往凶蚊老巢,憑眼下這種狀態,可萬萬不是那些家夥的對手。”
大壯麵色陰沉道:“雖然你我已經雙雙著了毒刺的道兒,但看起來,這玩意的毒性並沒有想象之中那麼猛烈,充其量隻會令關節肌肉僵硬,不靈活。不如,我們找些東西,生堆火,用它烤烤身子,說不定能夠緩解一下病征。”
“可行嗎?”孫無憂麵露疑惑地問道。
“可不可行,現在我們都彆無選擇。就算現在打道回府,鬼知道來時的路上會不會未曾見過的危機,若是那種時候被困住,可就真的再無退路了。”
就這樣,二人隨便在周圍的叢林之中找了些枯黃的樹葉斷枝,大壯身為昔日的“飛火魔將”,對於“玩火”這種事情,那是再清楚不過,手指輕輕一掐,一股粉紅色的火焰便從地上升了起來。
“這火焰的顏色為何看起來如此詭異,難道是我們的視覺受到毒素影響,發生了變異?”孫無憂儘量向前探出身子,並借機挫動著混身的肌肉,以來讓自己恢複健康狀態。
大壯微笑道:“不要自己嚇自己了。火焰之所以呈現粉紅色,是因為這是城的植被常年遭毒瘴侵蝕,以至於這些地上的落枝碎葉,也都因此染上了毒素,所以經此一燒便會揮發出與毒瘴類似的光澤。”
“啊!你說這些植物裡麵也有毒素,那我們這般燃燒焚化,豈不是加重中毒的症狀,自尋死路?”
聽到這裡,孫無憂抬腿就要去踩麵前的火堆。誰知腳才抬起一半,一股強烈的暈眩感登時自腦中升起,直接將他撂倒在地。迷離之間,孫無憂借助僅有一點視野,愕然發現對麵坐著的大壯神態淡然,一切如故,就好像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一樣。
“大壯~”
也不知過了多久,孫無憂做了好長一個夢。大夢裡,他飄浮在一朵五彩斑斕的雲彩之上,隨風而動,日行萬裡,眨眼之間便已識彆世間萬物。偶然又與仙侶並肩前行,周圍鸞車祥瑞相伴。就這樣縱情玩耍嬉戲了好一晌之後,一陣尖銳的笑聲忽然將他從夢境之中喚醒過來。還未睜開眼皮,隻聽遠處傳來一個人的聲音:“今天也是命中注定,該著你我兄弟二人得此機會。你說蚊潮他們三個人,居然都沒能擒下的狠角色,居然莫名其妙被我們哥倆帶回來了,而且還不費吹灰之力。不過,待會見到隊長之後,可不能這麼說,須要將整個過程形容得越驚險,越艱難越好,這樣給咱們兩個的賞賜才能更豐厚。”
“知道了知道了,這種道理我自然懂得。不過說來奇怪,那小子神通廣大,據說連蚊廣隊長都拿他沒有辦法。好端端的,他怎麼會無故昏倒在地呢?”
直到這個時候,孫無憂才恍然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此時的他頭疼欲裂,身上更是像遭了釘床酷刑一樣,從頭到腳全都刺痛難當,久久不能緩解。
“可惡,本以為這次行動能夠輕鬆一些,卻不想竟在陰溝之中翻了船。不知道大壯兄弟怎麼樣了,他該不會也被帶到這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