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仙子,你在搞什麼鬼,快點把神通收起來,不然彆怪我不客氣了!”
眼見房間之中的黑煙愈發濃鬱,霍重與杜勳兩位修為卑微的弟子,已然有些抵擋不住煙氣之中所蘊含的幽冥之力,先後跪伏在地,雖然是在極力喘息著,但臉色卻是越來越紅,眼看就要窒息。無奈之下,清崖子厲喝一聲,右手兩指高舉過頭頂,說了一聲“開”,刹那間,一道劍氣脫手激出,直接將那頭上的房梁連同半麵屋頂一同擊碎,隨即一道乳白色的精光自房間之中飛騰升空,令周圍正在就寢的眾門人不由得為之一震。
“那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好淩厲的劍氣,我的毫毛都豎起來了。”
披衣推門出來的一名弟子,站在房間之前抬頭遙望,同一時間旁邊的“鄰居”師弟也走了出來,睡眼惺忪地看著相同的方向。
“這手筆,整個太一門之中都沒有幾個,那個方向應該是霍重的住處,難道這劍氣是清崖子師伯的?”
“師伯半夜不睡覺,跑到霍重那裡做什麼,難道那家夥又闖了什麼禍?”
“是了是了,聽說白天的時候他和吳帥、杜勳二人偷偷下山,想來現在正受罰呢!”
“嘖嘖嘖,自作孽不可活。都知道清崖子師伯是出了名的火爆脾氣,這下有他們受的了。唉,散了散了,明天還有早課要做,去晚了又要挨師父的罵了。”
“嗯,那我也回去。”
因為屋頂被毀,原本充斥在房間之中的大量黑煙,如今終於得以釋放,但即便如此,前後經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屋內的視線才得以慢慢恢複。清崖子揮舞著大袖,以來驅散眼前的煙氣,口中順勢呼喚道:“你們兩個怎麼樣,沒事吧?”
“師父,我還好,不知道杜勳師邶情況如何。”
另一邊的地麵之上,杜勳劇烈咳嗽了幾聲,而後才啞著嗓子,聲音低沉道:“師父,師兄,我在這裡。現在我好難受,如果不是上麵開了個洞將煙氣排空,恐怕我已經被活活嗆死了。”
說話間,杜勳發現師父清崖子已經走到跟前,隻見對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而後小聲在其耳邊道:“不要聲張,我去看看飛仙子那邊的情況,待會如果情況不妙,你和霍重先行離開,我留在這裡截住她。”
“可是師父您……”
“彆婆婆媽媽了,彆輕舉妄動,我去了。”
清崖子緩步朝之前的桌邊摸去,隱約之間,他見桌上似乎趴著一個人影,看輪廓是“飛仙子”的模樣。為免意外發生,他故意輕咳了一聲,而後開口道:“飛仙子,聽得到麼,你剛才怎麼了,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我……我也不知道。我感覺現在的自己好奇怪,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我身體裡麵跑出來一樣。你彆過來,我怕不小心傷了你。”
“哎,你這是什麼話,你我可是舊交,你如今有難,我清崖子又怎能袖手旁觀。你彆著急,我來給你號一號脈,替你診斷一下。”
瞧準時機,清崖子伸出右手,想要提前拉住九幽魔姬的手腕,以免她突然逃跑。然而,指間剛一觸碰到對方的皮膚,一股強烈的寒意便立即傳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你的手好涼,這是氣血不暢的典型症狀。”
“彆管我,離我遠點。”
“不要亂動,靜下心來,運氣調息。”
趁著說話的工夫,清崖子趕緊為九幽魔姬診斷病情。可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如今九幽魔姬體內氣血的流動速度,遠超一般修行者,而且其中陰陽失調,真氣紊亂,就好像有兩股力量在經脈之中互相廝打一樣,情況不容樂觀。也就是九幽魔姬體格強健,經受得住這般折磨,換作旁人恐怕早已真氣暴走,走火入魔而亡。
“仙子,你來此之前到底究竟了些什麼,為何體內的情況如此複雜。我在太一門中也算半個郎中,幾百年下來,我還從未見過這般脈相詭異的情況。這樣,我扶你到床上休息一下,我去家中拿些能夠用得上的丹藥過來,馬上回來!”
“彆……彆走!”
九幽魔姬突然說話,清崖子隨即看向座上之人,突然間,半空之中浮現出一張黑色的嘴臉,可讓他無法理解的是,那臉的五官輪廓不是九幽魔姬,而是屬於一個男人。
“這……這脈相,這怪征,仙子,莫不是你此前中了邪,叫厲鬼邪魄附上了身子,因此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我……我也不知道,我的腦袋好亂,我感覺自己快要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