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回到另一邊,如今已經現身於幾人跟前的清崖子,雙眼注視著自己麵前的這位弟子,平靜了片刻之後,終於緩聲道:“杜勳,我平日裡待你如何?”
杜勳微笑道:“師父對杜勳很好,這一點弟子很是感激。”
“那我平日裡有沒有將你區彆對待?”
“沒有,絕對沒有。師父待我如同己出,甚至比我的親生父親還要慈愛,弟子沒齒難忘。”
清崖子點了點頭,歎口氣繼續道:“既然如此,你為何會做出如此行徑?”
杜勳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既然師父已經知道弟子的真實身份,那弟子也就不再隱瞞了。沒錯,我是龍族的後裔,是眾多亞龍其中的一員。不過,從小到大,我從沒有因為自己的特殊身份而去中傷彆人,一次也沒有。而之所以不惜暴露身份做出之前的那些事,都是因為形勢所逼,受迫才走到了今天這一步。躍離法陣不能開啟,天界更是去不得。”
“哦?聽你的意思,你好像知道不少我們不了解的情況,說來聽聽。”
杜勳望了一眼後方的孫無憂和羅通,進而回道:“師父,現在事態緊急,我必須先走一步了。等解決了下麵的麻煩,弟子再回來向師父請罪。”
清崖子長眉一抖,怒意微露道:“杜勳,你該不會以為自己能離開這裡吧?彆忘了,你的分身之法可是為師親身傳授的,你的那點手段唬得住彆人,卻唬不住我!”
“既然如此,那就彆怪弟子得罪了!”
話音一落,杜勳雙臂張開,頃刻間三道分身自其背後相繼閃出,加上本尊一共四位,並在同一時間奔向不同的方位。對麵,清崖子淡然一笑,輕輕一捋胸前下巴上的花白胡須。掉落的須發一經著地,便立即長成了數名蒙麵的白衣武者,分彆追向四個“杜勳”。
同樣都是分身之術,清崖子的撣發成兵,明顯要比杜勳高明許多,非但數量要比其多了整整兩倍,而且個個實力強勁。如此,白衣武者形成包夾之中,每三人負責一個目標,將杜勳的去路全部堵死。眨眼之間,杜勳的本尊連同分身已經連中數招,刀刃在其身上斬落,留下一道道深淺相當的傷口,一切都在清崖子的掌握之中。
“嗬嗬,杜勳,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居然還喜歡玩捉迷藏,還不速速現身!”
此話一經出口,清崖子身後的地麵忽然炸裂,杜勳手持短刃,已然逼至後心,再有一息便能精準命中對方。電光火石之間,清崖子身形倏轉,一排殘影閃過之後,本來背對著杜勳的他,竟然已經回過身來,右手還順便捏住了短刃的尖端,任對方如何發力,無法撼動其半分。
“杜勳,你也太小瞧為師了吧!這種過家家的招式怎麼可能傷得了為……”
清崖子的話還沒說完,一股刺痛忽然從掌心傳出,緊接著一枚刀尖透掌穿過,眼看就要刺在自己的麵門。
“嗯?會伸縮的兵刃,好生奇怪!”
訝異之餘,清崖子挪步後退,並趁機觀察自己的手掌傷勢。然而,被刀刃刺破的掌心,竟然並未流出太多鮮血,隻現出一道似有似無的輕微傷痕,不仔細看甚至看不出來。、
“好鋒利的兵器,這是你們龍族的寶貝之一麼?”
杜勳放下手臂,態度依然溫和道:“是的,此刀名為寸鐵,乃是曾經龍族一位鑄造大師精心打製。師父好反應,換作它人恐怕已經無法動彈了。”
“嗬嗬,老了就是老了,換作年輕時候,這種東西根本碰不到我。不過,同樣的方法可傷不到師父第二次,你還有其它手段嗎?”
“嘿嘿,那師父您就瞧好吧!”
杜勳再次起動,隻見他將右手短刃換到左手,又順勢摸向自己的要間。“倉啷啷”一聲脆響,百柔軟劍隨即出鞘。杜勳兩手一刀一劍,一短一長,一剛一柔,竟在同一時間使得虎虎生風。麵對這種怪異的招式,就連見多識廣的清崖子也不得不暫避鋒芒,連連後退,心中同時盤算道:“這小子平日裡究竟練了多少我不知道邪門歪道,我居然一點也不知情。這一戰不能輕敵,不然真的敗在杜勳的手裡,那就顏麵儘失了!”
清崖子忽然怒喝一聲,忽然間,身後雪發如同驚醒一般,竟然自行刺向前方的杜勳。一時間,清崖子如同手握千萬銀針,打得杜勳節節敗退。不一小心,一根銀發突破防禦,直取咽喉。杜勳“啊”的一聲,旋即翻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