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是為了夜盜莊園,如今竟然因為一個女人,欲要現身於旁人跟前。作為經驗更為老道,為人更加老辣的羅通,如今竟然沒有出手阻攔,就連杜勳都不禁為之感到驚訝。
“你不打算阻止我麼?”
“嗬嗬,既然你心意已決,除非把你打暈過去,不然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況且……我平生最痛恨打女人的行為,剛好我也想進去見識一下這個狂妄之徒究竟是什麼嘴臉!”
兩人來勢如火,推門便進。此刻,一條鮮紅色的皮鞭眼看就要抽下去,角落之中,一個衣衫襤褸的女子蜷縮在那裡,混身瑟瑟發抖。順著皮鞭向上看去,對麵站著的一個四十上下的中年婦女,膀大腰圓,方臉闊嘴,長得比男人還要粗獷幾分。見突然有人硬闖進去,那中年婦女立即怒目望去,手指兩人喝斥道:“你們是哪來的,居然敢觸本姑娘的黴頭。”
此話一出,羅通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那婦女心中邪火“噌”的一下便竄了起來,手中的長鞭順勢便朝對方揮了過去。
“你找死!”
彆看這女人長得“粗糙”,但一手鞭法卻是使得異常嫻熟,鞭頭躍起,精準地打在羅通的身上,並卷在他的脖頸處,死死將鞭身繃緊。
“快,說點好聽的,本姑娘饒你一命。不然,今晚你讓你身首異處。”
麵對那婦女的厲聲威脅,羅通不緊不慢,就連旁邊的杜勳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婦女越看越氣,手上力道不由得再增兩分。
“好聽的自然會說,不過對於你這種又醜又毒的女人,我可沒有興趣。”
“好!好硬的骨頭,那就去死吧!”
“呲”的一聲怪響,掩藏在披風之下的“人頭”忽然一躍而起。使鞭婦女當即露出陰森的笑容,開口剛要說話。誰知這個時候,一團黑煙忽然自那下方的腔子之中飄出,一舉便托住空中的那枚人頭,緊接著又將其安回到脖頸之上,再次合而為一。
“這……你是什麼東西,你怎麼……”
羅通扶著自己的頭骨,左右搖晃了兩下,確定關節處已經重新“長”在一起之後,這才嗬嗬笑道:“鞭法不錯,隻可惜威力差了一些。杜勳,這個女人交給我吧!”
“你!”
不等那婦女反應過來,羅通以指代劍,揮手之間,三道劍氣徑直沒入到對方的兩個膝蓋以及右邊拿鞭一側的肩頭之中。那婦女甚至連哀呼的機會都沒有,當即仰麵倒地,當場昏死了過去。
“你去看看那個姑娘傷勢如何,我把這個大個的找個地方藏起來,省得半路被人發現。”
說完,杜勳抓起婦女的一隻腳踝,像拖牲畜一樣將其帶出房門。此刻,門中隻剩下杜勳與那名受打的女子,前者快步上前,柔聲詢問道:“姑娘,你的傷怎麼樣,要不要先處理一下。”
在杜勳的聲音之中,那女人緩緩抬起頭來。如今,入夜已久,燭光漸稀,在這滿屋的溫馨氣氛之中,杜勳驚愕地發現,眼前的女人竟是長得如此嬌豔動人,哪怕是臉上沾有血痕,但依然無法掩蓋那股令人無法抗拒的異性魅力,讓杜勳一度為之出神。
“嗚~”
杜勳來不及回避,女子已經抱在他的肩膀之上,放聲痛哭起來。如此待了片刻之後,杜勳見他聲音越來越小,這才小聲提醒道:“好了,先彆哭了,不然再這麼下去,就該把彆人引來了。”
女人重新把臉抬起來,看著杜勳那張半陰半陽的臉頰,先是皺了下眉頭,而後微笑道:“公子尊姓大名?”
“哦,我叫杜勳。姑娘你呢?”
“小女名叫宛然。前幾天被張老爺的仆人從家中綁到了這裡。可憐我那年事已高,病魔纏身的爹爹,在反抗的過程當中被他們活活打死。公子,請你替小女做主啊!”
聽了女子宛然的簡單訴說之後,杜勳歎了口氣,一臉歉意道:“呃,實話實講,此次前來我也隻是想來討點有值錢的東西,湊一湊盤纏而已,無心與這裡的主人正麵交鋒。”
見女人神色越發憂傷,杜勳趕緊又道:“不過,既然遇見了這等不公的慘事,我杜勳自然沒有袖手旁觀的道理。”
此話一出,宛然麵露喜色,雙手抱起孫無憂的一隻手掌,淚眼婆娑之間,萬種風流含於秋波之中。
“公子,我答應你。如果你能替我報殺父之仇,我願意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