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勳等人回到城主府後,便一直沒有外出。而被遺落在埋屍地附近的兩具黑甲人屍首,已經運回府上,隻等仵作驗明證身。
出於好奇,杜勳與霍重這兩個男人也跟著一起進到了停屍房,而陸媛與宛然則留在大廳之中,靜侯消息。時至深夜,雖然原本幽山之中便暗無天日,但此刻的房間之中卻是異常陰森,不時還會有寒風吹過,令得杜勳忍不住顫抖起來。
“師兄,我有些尿急,去去就回。”
“哎,你去哪?”
杜勳一臉尷尬道:“當然是去方便。怎麼,你也順路麼?”
“你是不是被嚇傻了,咱們來的時候不是去過毛廁了嗎?我說,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怕?哈哈,師兄,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杜勳是那種膽小如鼠之輩嗎?彆說是幾具屍首,就算是讓我親自查驗,也絕不在話下。”
此話出口,前麵的桌案上操作的仵作忽然道:“正好!這死人身體太重,我一個人折騰不了,你過來幫我一下。”
杜勳手指自己,神情疑惑道:“我?為什麼是我?明明我師兄更強壯一些,他有的是力氣,還是讓他來吧!”
仵作看了一眼旁邊的霍重,而後搖搖頭道:“不是我有意要冒犯,但這位小兄弟雖然長相憨厚,但一看就是粗枝大葉、不修邊幅的人,驗屍可是個細致活,差一點都不行。我看你心眼挺多,做起事來想來定是十分可靠,就你了,不要再推托了。”
霍重努了努嘴,杜勳無奈,隻得硬著頭皮來到跟前。未曾看清眼前的情況,一股血腥氣直透天靈蓋,險些令他將晚飯一起吐出來。見對方麵色異常難看,仵作打趣道:“你該不會是挨不住了吧?”
好不容易將胃裡的東西壓下,杜勳輕咳一聲,故作鎮定道:“不用管我,咱們開始吧!”
第一個檢驗的乃是之前與霍重交手的黑甲人三號,也就是手持黑盾、能將一切外力打擊原數奉還的那名高手。然而,經過陸升一套犀利劍法的“洗禮”,這名黑甲人已經碎身碎骨,斜坡作廢了好大力氣,才將屍塊重新拚接起來,並道:“死者男,年紀四十五到五十歲,身長七尺,中等身材,右前臂內側有一條長約三寸的傷疤。後背上這是紋的什麼東西,你們認識麼?”
說著,仵作伸手指在對方的後背上的那枚枚身之上,霍重隨即走上前來,想要看個真切。
“和他過招我的時候,我也注意到了他背上的紋身圖案。我雖然江湖經驗並不豐富,但所見的刺青紋身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卻從未見過類似的圖案。喂,杜勳,你認得嗎?”
杜勳猛吸了口氣,接著彎腰看向死者背上的圖案,片刻之後,隻見他眉頭倏擰,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
“哎,你還真彆說,我玩意我好像真的在哪裡見過,但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了。”
霍重沒好氣道:“不知道就不知道,想不起來算怎麼一回事。算了算了,就知道你派不上用場。”
仵作搖了搖頭,繼續檢查身體的其它部位,突然間,他將注意力放在其身腰椎附近的一道傷口,隨即道:“這刀口是你們所為嗎?”
兩人看了一眼,雙雙搖頭。
“哎,這就是奇怪了。按照道理來講,這裡乃是人的身體要穴,被擊中之後就算不死也會喪失行動能力。可這傷口明顯已經存在了一段時間,既然如此,他又如何托著這樣的身體與你們戰鬥的呢?”
霍重回憶著之前交手的細節,旋即道:“是了,當時我也覺得奇怪。這家夥力大無窮不說,而且內息就仿佛無窮無儘一樣,似乎在發動招式的時候根本不需要換息運氣,莫非這家夥在來幽山之前就已經是死人了?”
仵作再次搖頭道:“不可能。從屍僵的情況來看,這人剛死不久,絕非像你所言的那樣。怪,真是奇怪。我做這行已經快有百年時間,卻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情況。好在,這家夥已經碎身碎骨,否則還真得多加提防哩。”
再也找不到其它有用的信息,仵作將黑甲人三號用白布蓋上,轉身與杜勳霍重來到另一具屍體麵前。看到那枚被單獨放在一邊的頭顱,杜勳一想到這正是自己所為,於是小聲嘀咕道:“你彆怪我,誰讓你對我先動了殺心。下輩子投胎記得做個普通人,不要再做這樣的危險行當了。”
“彆念叨了,他是聽不見的。這個家夥比剛才的家夥還要沉,快,幫我把人翻過來。”
杜勳一臉不情願地抓起黑甲人一邊身體,用力向上一掰。可就在這個過程之中,一塊金晃晃的物體忽然從那甲衣的縫隙之滑落出來。霍重眼急手快,一把將東西拿了起來。杜勳見狀好奇問道:“什麼東西,是法寶還是兵器,適不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