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孫無憂無故失眠,無聊之下,他穿上衣服,外出走動了一番,不知不覺之間已經走到河邊。抬頭望去,水閣方向漆黑一片,師父周瑤顯然還沒有回來,這讓他原本就有些失落的心情,登時變得更加陰鬱起來。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家佳在那邊過得還好麼。還有沈湘渝……希望這段時間他能安分一點,不要再像之前那般極端行事了。不然,終有一日家佳要受他連累……”
想到這裡,孫無憂歎了口氣,剛要轉身離去。可就在目光閃過旁邊樹林的時候,一個驚恐的景象赫然出現在視野當中。
一個頭戴詭異麵具的人影,赫然站在樹蔭之下,若不是麵具上的臉譜與周圍的景色格格不入,常人還真難以認出他來。見對方欲要轉身離去,孫無憂當即飛射追去,一邊追一邊叫道:“彆走!”
大病初愈,孫無憂的狀態雖然還未恢複巔峰,但已然可以動用大多數功法神通。這邊心念閃動,將訣妙法隨即隔空遞出,直逼那人身後。頃刻之間,兩根樹枝所化的“利爪”於左右兩側一起動手,分彆鉗製在他的兩邊肩膀之上。
“哼!”
麵具人也未亮出身手,隻是用鼻孔哼出一口濁氣,可就是這道不起眼的氣息,卻成為了將訣精木的克星,一經與那對利爪接觸,組成它們的樹枝便立即枯萎乾燥,呼吸之間便化為了兩霍飛灰。不過,於孫無憂而言,這樣的效果已經足矣,因為他的本人已經迎頭趕上,而且抬手便朝對方的肩頭猛扣下來。
“哪裡逃!”
孫無憂見對方與自己體型差距較大,欲要一鼓作氣,將其徹底生擒下來。可他手指剛剛抓在對方的肩頭之上,一股莫名的綿柔之力便立即自其中湧現出來,以來抵消自己的剛猛力道。而就在雙方一剛一柔僵持之際,麵具人順勢使出一招金蟬脫殼,毫不費力地再次從孫的手中逃脫下來。孫無憂看看手上指間粘連的衣物碎屑,不由得怒哼一聲。而另一邊,麵具人扭頭看了一下自己受傷的衣衫,隨即開口道:“能夠傷到我的衣服,看來這段時間你成長得還不錯,至少沒有給你爹丟人現眼。”
孫無憂心頭一震,隨即質問道:“你是誰,為何知道我的事情?”
麵具人收拾了一下自己那略顯零亂的衣襟,慢條思理道:“我不但知道你的事,還知道蒼北新苑之中絕大多數的秘密。怎麼,你有興趣聽一聽麼?”
孫無憂轉念思考了一下,進而道:“那我問你一句,你可知道隨我一同前來的九幽魔姬,現如今情況如何?”
此話一出,麵具人嗬嗬一笑,好像早已猜到他會這般發言,如是道:“她呀!至少和以前的所作所為相比較,現在的她活得還算比較滋潤。不過,你那好姑母方柔,可並不打算就此放過這個人。她所謂的和顏悅色,也隻是在你們假裝出來的。我知道,她比你們任何一個人都要痛恨九幽魔姬。如果不是她的話,也不會有今日的方大掌門。”
孫無憂緊接道:“那麼我乾娘現在身在何處,我能不能現在過去見她?”
“嘿嘿,你還真彆說,之前的你曾經到過她現在所在的地方。方才見你將訣使得有模有樣,想來已經和那個段無敵見過麵了吧!你那乾娘如今就被囚禁在以前禁錮段無敵的監牢之中,除了吃飯睡覺喘氣之外,什麼也做不了。”
“什麼!你說方姑母把我乾娘關起來了?這……可是她明明告訴我,已經將乾娘的魂魄轉移到了玉蓮藕之中,並小心看護,為何他要騙我?”
麵具人笑道:“有一說一,這件事情不能全怪方柔,九幽魔姬要負大部分責任。那天你們在無想塔下進行靈魂分割儀式,之期間你因為劇痛昏死過去,所以之後的情況不得而知了。但事實上,在那之後,無想塔下又發生了一場秘不外宣的暗戰。你那乾娘擔心與你分離之後,會遭到方柔的報複,所以趁著大家疏忽的時候,鑽入到了在場其它人的體內。”
“啊!什麼!你說我乾娘已經附到了彆人的身上?這……方姑母為何要對我隱瞞此事,還向我撒了這麼大的一個謊!”
越說越是激動,孫無憂直接坐在樹林之中的一塊石頭之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惟有這樣才能讓他那顆狂跳的心臟勉強安靜一些。
“九幽魔姬想借著這個人的身體逃脫升天,卻忽略了在場一眾高手的實力。他畢竟剛剛附在彆人身上,元氣本就十分虛弱,再加上眾多高手聯手鎮壓,很快她便不敵敗下陣來,然後就被扭送到了囚龍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