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過孫無憂濕潤的發梢,背對著身後的風陣群漸漸遠去。身在此地,哪怕是剛剛經曆了生死決戰的人,如今也能得到心靈的慰藉。
“好……好疼!”
孫無憂緩緩坐起身來,眼睛還被之前的血汙所蒙蔽,伸手將臉上的異物擦去,一個身影赫然蹲在不遠處,迎著山風,正在那裡發呆。
“我這是……”
“哎呦呦,你終於醒了!”
孫無憂定睛看去,發現跟前的不是旁人,竟然是與自己一路走來的王小薛。雖然二人相處的時間極短,但因為經曆了種種事件之後,兩者之間已經建立起了較之一般友情牢固數倍的情誼,在自己最為危難的時候能夠見到這樣的親近的人,心情自然是一片大好。
“王小薛,你怎麼在這裡,侯瓊那家夥呢,他和他的護衛士兵沒有追過來麼?”
王小巷一臉茫然道:“我也不清楚啊!你可知道,你這一消失就是七天,我在客棧裡都要一急死了。”
“什麼!七天?你說我在風間暗室之中待了七天!為何我感覺隻過了一夜。還有我的身體,明明沸身上下都感覺疼得要命,但外觀看起來卻沒有絲毫傷勢,真是奇怪。”
王小薛噘噘嘴道:“哼,你還不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呢!好在有那套風核作為盤纏,不然時至今日我又要乾回老本行,沿待乞討了。”
孫無憂笑道:“怪我,都怪我一時大意,竟然中了侯瓊的圈套,還差點被他喂給風魔作為食物。不過話說回來,你還沒有說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呢?”
孫無憂回頭看了看沉浸在夜色之中的那片風車,在山風的吹動之下,輕鬆地旋轉著,如同一個個無拘無束的孩童,尤其是那一陣陣副有節奏感的機械聲,更是讓人心神安寧。
“說來你可能不信。本來我準備今日就離開佐鄉,返回桃花鎮的。可就在我打包收拾行禮的的時候,一道流光忽然憑空出現,緊接著一個聲音告訴我,要帶我去往一個地方。不等我回應,一隻手掌突然顯露出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直接進入到一個奇異的空間,身體兩側仿佛有無數流星飛過去似的,等我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來到了這裡,並看到躺在地上、不醒人世的你。”
孫無憂詫異道:“流光?流星空間?你說的這個人該不會是頭戴麵具吧?”
王小薛思索了一下,麵露難色道:“我也沒看清對方的麵容,但好像有上確實戴著個東西,讓彆人看不清他的樣子。不管怎麼說,能夠找到你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你可得記住,我王小薛可沒有臨陣脫逃,更沒有做出背叛你的事情。”
孫無憂連連點頭,並笑道:“好了好了,都知道了。我們眼下的當務之際是離開風伯山,雖然不知道為何侯瓊的人馬沒有追趕出來,但我想再過不久就該出現了。先前我還答應風魔族長要為他們向侯瓊報仇,便從眼下的情況來看,我們得找個安全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再從長計議。”
王小薛欣喜道:“太好了,終於可以離開這個佐鄉了。老實說,自打來到這個地盤,我就很不喜歡,這幾天你不在的時候,我去外麵打聽了佐鄉周圍的一些情況。再往西行就是庸城,之前我們所見的那群白衣殺手,便是盤踞其中的秦家人馬。”
“秦家麼,之前和他們發生衝突,不知道這些人對我是不是還有所提防。這樣大搖大擺地前鑒證,是不是有些太過招搖了?不過老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秦家與侯瓊是仇人,那我們就可以借這個理由拉攏他們過來。隻是,這其間該如何解釋之前的事情,還得好好盤算一下,省得到了那裡還沒來得及亮明意圖,就被他們團團包圍。”
王小薛躍躍欲試道:“那樣最好了。你休息得怎麼樣,反正這幾天除了外出尋找你的下落之外,其餘時間我基本都在床度過了,現在精力飽滿得很。要不咱們繼續連夜趕路,說不定天亮之前就能達到庸城城門。”
在王小巷的攙扶之下,孫無憂終於站起身來,迎著風吹來的方向,用力伸了個懶腰,麵露笑容道:“那好,咱們起程!”
兩人並肩前行,歡聲笑語立即充斥在這片靜謐的山道之上,孫無憂順勢瞥下山坡,隻見在那不遠處的位置處,赫然有幾塊低矮的石碑,看樣子已經在這裡佇立了一段時間了。
“哎,這是誰家的墓地,為何會修建在這種地方?”
“這……誰又能知道呢?彆說是故去的人,就連活人我們都已顧及不上,你我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是找個落腳的地方,讓你好好休養一番。賜才趁你昏睡的時候,我試過你的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