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無憂雖是客人,但畢竟現在是以莊文貴等人的“朋友”出現,所以郡守有難,他自然也是第一時間跟了過去。此地距離郡守府邸隻有一牆之隔,飛身翻牆掠過,遠遠看去,前方的庭院之中已經被黑壓壓的護衛所占滿,隱約間,一個全身勁裝的人影被包夾其中,想來便是所謂的刺客。
“怎麼樣,郡守大人情況如何?”陳武抓過一名護衛,怒目圓睜地質問道。
“大人,大人他……”
“唉!”
陳武分開身前的護衛隊,直接挺身來到刺客跟前,搖空指著對方道:“大膽賊人,居然敢夜刺郡守,是誰派你來的,你還有沒有幫凶?”
此話一出,蒙麵人淒然一笑,聲音尖銳道:“區區郡守府,我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就憑這幾個蝦兵蟹將,也想攔住爺爺我的去路?”
“好大的口氣,給我上!”
一聲令下,眾護衛一擁而上,一時間數十柄兵器毫無保留地斬向對方。可那黑衣人似有分身奇術,身形晃動之間,手中長劍竟然在彈指之間變化成十柄,百柄,以至於更多的劍影,儘數逼向前來的眾護衛身前。一時間,玉石交鳴之聲響徹整個郡守郡,可讓一眾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一輪交戰過後,敗下陣來的居然是郡守府一方。
“什麼!”
也不知那劍光之中暗藏了什麼玄機奧妙,與之相撞的兵器無一例外,皆在下一刻應聲折斷,斷口平整如切,可見對方手中長劍乃是一柄神兵利器。見此情形,鷹郡五傑之中老四柏潘忽然閃身上前,說了句“我去”之後,便一躍迫到對方的跟前。
柏潘身無寸鐵,這種局麵於他而言本是大大的劣勢。可怎料,眨眼之間二人已經過了十餘招,黑衣人的神兵長劍竟然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每每劍刃斬來,柏潘隻需揚起手掌,以其掌緣處激發出的手刀刀氣,便輕鬆將其承接下來,並以更快更淩厲的招式予以回擊,幾次交手之後,黑衣人已經略顯疲態,而另一邊的柏潘卻依然從容自若,一點也不像剛剛從外出行任務歸來的樣子。
“原來,柏潘兄弟才是你們之中實力最為高強的。”
此話一經出口,蔣鐵劃不由得看了一眼旁邊的孫無憂,冷笑道:“確實,單論手刀威力的話,我們兄弟幾個,都不是他的對手。不過要論絕對實力,他和我們的莊大哥和差得遠哩!”
孫無憂側目看向另一邊的莊文貴,後者發現對方在注視自己,隨即輕聲道:“你們先在這裡待著,我去郡守大人那裡看一看。以防再有其它人趁虛而入。”
“等等,我也隨你去!”
見孫無憂主動請纓,莊文貴遲疑了片刻之後,終於點頭同意。穿過次次防守,二人直接進到郡守所在的院落之中,抬頭望去,一個滿臉短須的方臉男子正坐堂中,幾名婢女正在旁邊端水侍奉。上半身衣服褪去大半,露出的右側肩膀處,赫然有一枚圓形的傷口,雖然範圍不大,但最深處已經傷到筋骨,下人正在用特製秘藥為其浣洗傷口,將裡麵殘留的毒血儘量袚除。
“大人,恕我來遲一步。”
一經見莊文貴來到,郡守韓標的臉色登時緩和了許多,雖然已經看到孫無憂所在,卻也並未直接詢問,而是對那麵前的人道:“一點小傷而已,無妨。”
莊文貴再拜,再道:“大人切勿掉以輕心。這些亂臣賊子大膽包天,若是在兵器上抹了毒藥,那可就糟糕了。”
“嗬嗬,還是你想得周道。不過,我剛剛已經吃過解毒靈藥,應該不會有什麼紕漏。外麵的情況如何,刺客捉到了麼?”
莊文貴遲疑了一下,而後道:“老四正在與他戰鬥,想來再過不久就能將人拿住。”
“嗯……柏潘辦事我放心。你們先下去吧,我要和莊先生單獨說些話。”
一眾婢女紛紛退下,韓標這才將目光投向門外垂首等候的孫無憂,並用下巴指著後者道:“這位是你的朋友麼?我好像是第一次見。”
莊文貴趕緊道:“大人,這位就是您之前提到的那位孫無憂。”
“孫無憂?他就是孫無憂?”
孫無憂見此情形,索性直接邁步進到大堂之上,朝那座上韓標深施一禮,恭敬道:“見過郡守大人。”
“哈哈哈,好好。你就是孫無憂?”
孫無憂拱手道:“正是草民。”
“那院中的刺客與你可有關係?”
孫無憂心頭一震,遲疑了片刻之後,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