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之前見到昆元時候的緊張氣氛,眼見那自稱為昆元兄長的昆無,卻是給人一種忍俊不禁的滑稽感覺。
“這家夥怎麼長得如此可笑,我好像看到了一隻長了腳的皮鼓!”
五哥兒最先道出心中所想,一旁的孫無憂甚至沒有絲毫猶豫,便立即捧腹大笑起來。
“小狐狸,真有你的。不過如你所說,我也這麼覺得。他和和那昆元倒不愧是兄弟,一個長得像槌,一個長得像鼓,這樣剛好可以配成一套了。”
在二人的嘲諷聲中,大腹便便的昆無用力砸了一下自己的肚皮,頃刻之間,萬鈞氣浪自其體內向四麵八方散播開來。誰能想到,隻憑擊腹產生的動靜,居然擁有如此可怕的威力,隻見原本堅固可靠的樹洞洞壁竟然在那一陣陣回聲之中逐漸崩裂開來,而位於其間的孫無憂與五哥兒更是不堪重負,耳洞裡緩緩淌下暗紅色的血液。
“居然敢嘲笑我昆無的體型,我看你們是不想要全屍了。你們兩個醜八怪,看我不把你們的骨頭一根根震碎!”
眼見二人毫無還手之力,昆無乘勝追擊,一邊拍打著自己的腹部,一邊朝他們緩步走來。孫無憂重傷未愈,如今又添新傷,經受不住的他當即“哇”的一聲吐出一口淤血,身體仆倒的同時,一把拉住旁邊的小狐狸五哥兒,急聲道:“再待在這裡隻有死路一條,我們走!”
說時遲那時快,孫無憂的周身處然而升起一團淡淡的綠光,並將五哥兒的身體也包裹其中。下一刻,二人就如同掉入到泥沼之中一樣,兩具身軀同時向下跌去,昆無見狀飛起一手,掌中發出一枚形同鬆塔的堆形物體,隨著二人一同進入到樹洞之下,再無蹤影。
“嗯?這是遁地術?沒想到他們居然還懂得這樣的道術。怪不得那個家夥長得如此怪異,原來是人間的修士。話說回來,那隻小狐狸又是什麼人,為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經曆了剛才的生死劫難,五哥兒現在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已經逃脫升天。抬眼望去,他倆的周圍竟是一些絲狀的物體,不知從何而來,又不知去往何方。而如今的他們就仿佛迷失在汪洋之中的小魚一樣,強烈的無力感登時湧上心頭。
“這……這是哪裡,你要帶我去做什麼?”五哥兒不禁問道。
“笨蛋,若是繼續留在那裡,隻有死路一條。我剛才施展神通,將你我二人帶到了樹洞外的樹乾之內。換言之,我們現在正身處在天王木的體內。”
“天王木的體內?我不是聽錯了吧?這怎麼可能?天王木的樹乾異常堅硬,有個彆人士甚至用它身上剝離下來的樹皮、打磨之後作為武器。你是怎麼做到的?”
在五哥兒的繼續追問之下,孫無憂急火攻心,一時間沒忍住的他再次噴出一口鮮血。這時候,自二人身邊劃過的絲狀脈絡竟開始主動朝他們貼近過來,一經沾染上血漬,立即從之前的翠綠色變成鮮紅色,就好像一根根粗壯的血管一樣,而置身其中的二人便是一股新鮮的血漿。
“我們走了這麼遠,還是停下來休息一下吧!你怕你的身體經受不住……”
在五哥兒的關切聲中,孫無憂頭也不回地擺擺手道:“我本來已經身負重傷,精疲力竭,能夠使出將訣精木,已經是一樁奇跡。現在的我不可有半點分心,一旦半途而廢,就會永遠被困在這天王木之中,再無脫身的可能。”
“啊!這麼嚴重。你怎麼不早說。對了,我手臂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要不我再借你兩口妖血給你回複一點體力。”
“算了,你身上那點血根本做不了什麼,算是把你吸乾,我也無法恢複原樣。再忍一忍,我感覺出口就在前麵了。”
一方麵是擔心孫無憂的安危,一方麵又害怕自己過於殷勤令得對方分神鬆懈,五哥兒隻得跟在後麵默不作聲,希望眼下糟糕的一切能夠儘快結束。誰知就在這個時候,一股不詳之感忽然從腦後傳來,回頭望去,先前經由蜌無抬下的那枚鬆塔,已然追趕到了二人身後,距離五哥兒不足一丈。
“不好!昆無殺過來了,我們還是就近找個地方鑽出去吧!”
“不行!這裡的情況太過複雜,以將訣精木的能力,還無法在這種情況之下開辟出口。是了,我看到了,就在那裡!”
說話之間,孫無憂昂頭看向頭頂上方,一個狹小的缺口。那缺口形態特殊,看上去就好像一隻趴在那裡的蜘蛛一樣,給人一種莫名的危險感。然而,如今的孫無憂已經顧不上許多,眼見最後的機會近在咫尺,他將心一橫,用那還未完全接駁上的手臂猛然拉上身後的五哥兒,同一時間,二人身後升起一團淡藍色的幻影,幻影之中似歪坐著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隨手一揮,便將他倆投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