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那個巨幢走丟了?”
出乎高漸飛幾人的意料,巨幢的莫名失蹤,令與他們隻有一百之緣的納百川異常震驚,其目光之中閃爍著怨毒之色,令人望見不由得暗生畏懼,不敢與之對視。
“你也彆太過擔心,畢竟巨幢也不是泛泛之輩,況且……咳咳,況且他還有一身不凡武藝在身,就算遇到什麼危險也能化險為夷。”
華青山將之前買來的物品全部堆到一旁的桌子之上,順勢坐了出來,不緊不慢道:“我說納掌櫃,你對煙雨堡的情況不是了如指掌麼?這裡就這麼大點的地兒,他巨幢能去什麼地方,難道連你也猜不到?”
納百川頓了一頓,即將將目光投向桌邊的華青山,二人對視一眼,於轉瞬之間好似已經交流了數十句話,片刻之後,前者才終於恢複正常,悵然若失道:“若是換作其它時間,我當然不會像這般擔心。不過……”
“不過什麼?”虺邪不禁問道。
“其實,我隱瞞了你們一件事。這幾天是煙雨堡的大日子,包括煙雨堡在內的數股勢力全都聚集到此地,目的就是強闖血色紅荒。”
高漸飛皺了一下眉頭,當即試探道:“怎麼,他們也知道方掌門的事情,還是說他們想從對方的身上索取一些好處?”
納百川搖頭道:“與血河魔君無關。最近有傳說,說是血色紅荒之中驚現千年不遇的原冥金丹,如果能夠將其據為己有,可以為自己增加萬年修為。”
“萬年?天底之下居然還有這等好事?”
虺邪仔細一琢磨,當即又將目光投向納百川,一臉不悅道:“你不和我們說這事,難道就是怕我們因其分心,無法為你前往血色紅荒之中尋找血河魔君?納掌櫃,你也太小看我們了吧!”
“不,你誤會了。我擔心的不是你們中途改道,而是害怕其餘勢力的加入會影響到你們的心態與結果。畢竟,那些敢於進入血色紅荒之中的妖類,都是界中有頭有臉、名列前茅的精英妖怪。他們的實力之強,連我都要避其鋒芒。是,你們肯定有自己獨到之處,但若陷入到圍攻的境地之中,能否全身而退還是理個未知數。為免你們顧慮太多,我才特意你們隱去這些信息,希望你們不要見怪。”
“嗬嗬,原來如此。看來,那個巨幢一定是在某個店家的口中,得知了金丹的消息,趁我們不注意,獨自一個人去往了血色紅荒,想要將寶物占為己有。唉,前半天還是生死相依的過命交情,眼下便成為了你死我活的敵對人。人性啊,還真是琢磨不透。”
在華青山略帶嘲諷的話音之中,高漸飛臉色愈發陰沉。就在他準備開口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忽然自門外傳來:“我剛才聽人說我巨幢叛變了,真有這麼回事麼?”
堂上四人一同望向門口處,隻見一臉得意的巨幢已然站在那裡,除了身上的衣衫略顯狼狽之外,看上去似乎並未有什麼變化。見此情形,剛剛還陰陽怪氣的華青山登時麵色通紅,就連高漸飛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急問道:“你這是作什麼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我啊,剛剛出去建功立業了。”
說著,巨幢從懷裡掏出一張羊皮卷紙,隨手丟到桌上。虺邪見狀趕緊將其平展開來,發現那竟是一張筆跡模糊的地圖。
“這是……”虺邪不禁問道。
“這是血色紅荒的地圖,你怎麼有這個,東西是從哪裡得來的?”
納百川前前後後進過血色紅荒上百次,雖不說對於基中的一草一木了然於心,但其大致路線還是一清二楚。所以隻是瞟了一眼,他便已經知道那圖紙的來曆;而讓他倍感意外的是,地之上處彆標記的位置,甚至連他這個“老手”都未曾接近過,對於眼下的他們而言,可以說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巨幢微微一笑,也不藏著揶著,便將自己佯裝流落之人,混進青城郭家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這地圖就是他趁著運送材料的空當,從中心區域當中“順”出來的。之後,他又借著回來收拾行禮的理由,偷偷跑了回來,卻沒想還未進屋便聽到幾人正在推測自己。
“原來如此,你居然跑到了郭府當中。行啊,沒想到關鍵時候你還這麼頂用,早知如此我們就不那麼擔心了。”
在虺邪朗爽的笑聲之中,巨幢拿起桌上的茶杯,自飲自酌了幾輪之後,忽然開口接著道:“我這次回來是為了通知你們,接下來我要在郭府之上逗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