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太一門與巨幢一眾打至正酣之時,原本晴朗的天空之中忽然從東麵飄來一股陰雲。那雲就好像擁有自我意識一般,徑直朝戰場方向飄了過來。周圍的路人見狀紛紛驚慌失色,其中一名年輕較長的狐妖忽然怪叫道:“不好,那個魔頭又來了,大家快跑啊!”
此話一出,方圓百丈之內的所有生靈儘是作鳥獸散,唯獨戰場之中的大家還未撤離,不明真相的他們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該何去何從。
“嗯?是那個罪兆妖王來了麼?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剛好省得我們去尋你了。”
說到這裡,霍重抬頭向上高聲道:“周興,你還要玩到什麼時候,真正的主角已經達到,快來與大家彙合。”
周興回頭望見近在咫尺的烏去,心中當即一沉。而這時候,與其佯裝對陣的火容兒卻是小聲提醒道:“彆怪我沒提醒你,趁著對方還沒有發現你,儘快離開這裡。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麵對火容兒的好心提醒,周興頓了一下,隨即怪笑道:“可是我們此行的目的就是前來誅滅妖王的。如今目標人物近在眼前,我們又怎能臨時打退堂鼓?姑娘,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但憑直覺我能確定,你絕不是心懷歹意之人。還有,咱們打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容容是你臨時編造出來的身份吧?”
火容兒倏爾一愣,旋即嗤笑道:“你這人好不正經,這都大難臨頭了,居然還在意彆人的真名。有一說一,這可能是我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見麵,就算知道我的身份,你又能如何呢?”
周興放下手中配劍,害羞地撓了撓頭,進而鼓起勇氣道:“萬一呢,萬一以後我們還有相見的機會,到時叫不出你名字,那豈不是很尷尬?說吧,反正這裡又沒有旁人,霍師兄聽不見的。”
“我叫……”
火容兒話未出口,下麵的霍重已然按捺不住,隻見他以指發力,一記劍光陡然掠起,剛好將破位中的二人阻隔開來。與此同時,烏雲邊緣處已然觸及此地,淅淅瀝瀝的雨水順勢從中高空之中降下,仔細一聞,雨水之中夾雜著大量的血腥氣,令人頭暈腦脹,幾不能自持。
“好了,既然你們不肯離去,那我們還是有緣再見吧!”
火容兒揮手向周興告彆,轉而朝地麵俯衝下去,與那裡的巨幢與焰魔駒彙合。一時間,其飄逸的倩影之中爆發出一團無比熾熱的火焰,一雙巨大的羽翼順勢自其中伸展開來,一時間恐怖的熱浪迫得在場的太一門弟子不無退避三舍,趁此機會,火容兒拉起被劍陣包圍的巨幢,並朝另一邊的焰魔駒使了個眼色,二者一前一後,雙雙化形就此離去。
“嘿,我還想多看一會兒呢,怎麼這麼著急離開?”焰魔駒意猶未儘道。
“哼,就知道玩,你又不是不知道罪兆妖王的厲害,他若想的話,我們三人誰都彆想活著離開那裡。”
說到這,火容兒的眼中不禁閃過一絲失落之色,洞察敏銳的焰魔駒隨即怪笑道:“怎麼,你是舍不得剛才為首的那個姓霍的?看他的修為,即便不是罪兆妖王的對手,也有實力全身而退的吧!”
就在這時,被火容兒單手拎在空中的巨幢忽然抬起頭來,一臉詭笑道:“你這笨蛋,他擔心的當然不是那個霍重。”
“啊?不是霍重,難道是那個叫畢英的女子?嗯,看上去古靈精怪,可可愛愛,確實讓人難免動了惻隱之心。”
巨幢沒好氣道:“是那個周姓的弟子,你姑母看上那個小白臉了。”
“姑母?”
焰魔駒回頭打量了一番火容兒之後,臉上儘是茫然之色。而火容兒此刻也因為剛才巨幢的一時口快而徹底暴怒,兩眼如劍一樣盯在對方的身上,恨不得現在就將對方碎屍萬段。
“巨幢,早晚你要因為自己這張嘴而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焰魔駒雖然是炎帝之子,但事實上二者之間乃是傳承轉生的關係,算起來我們兩個還是平輩,沒有長幼之彆。”
“好好好,我知道了。怎麼,你怕被叫了姑母之後自己會變老?果然,女人的頭號天敵就是年紀,無論之前說的再怎麼漂亮,但一提到這種話題就會徹底翻臉。唉,女人心,海底針啊!”
麵對巨幢的冷潮熱諷,火容兒不再理會。也就在這個時候,焰魔駒不禁道:“那我們不去找罪兆妖王那該做什麼,我們此行的目的就不是找上他,然而挑撥他與陰魁王之前關係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