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粗壯的呼吸聲,伍鋒與冬將許冰二人的身影漸漸自光暈之中顯露出來。但見原本包圍在四周的眾多變異士兵已經不複存在,而使出了剛才那一記驚天動地之劍的前者,也隨即力竭跪倒在地麵之上,口中不時發出陣陣輕咳。
相比起伍鋒的消耗,許冰狀態更加不容樂觀。因為長時間遭到眾人圍攻,如今他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就算想要療傷也不知該從何做起。對此,他隻是撕下身上的幾片衣物,簡直在胸前包紮了幾下,便邁步來到伍鋒的麵前,並向其伸出手掌。對此,伍鋒仰麵看向對方,一臉不解道:“為什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許冰順勢拉起地上的伍鋒,進而回頭望向還在騷亂之中的操練場,進而口中悠悠道:“雖然不想承認,但我們之中似乎已經被壞人入侵。”
“你是說軍營裡麵有敵方派來的奸細?果真是段知風乾的好事嗎?”
許冰愣了一下,旋即搖頭道:“據我的了解,那位千尊盟的盟主似乎並不屑於這麼做,恐怕這都是底下人的授意。”
伍鋒頷首道:“事已至此,我們該如何停下這場災難,看樣子一時半會還無法將場麵徹底控製起來啊!”
許冰忽然扭頭看向西北方位,雙眉微皺之間,似乎已經瞧出那裡的端倪。
“擒賊先擒王。若要讓這些被控製的士兵恢複正常,至少要先找到這一切的幕後操縱者。雖說此事是因那支歌舞旅團而起,但似乎真正的主導者另有其人。在那邊,我能隱約感受到一股不屬於這片大地的詭異氣息,說不定那就是目標所在。”
見許冰不再說下去,伍鋒強行挺直腰杆,大喘了幾口氣之後,這才鄭重道:“你先回去與春爵大人彙報這裡的情況吧,我去那裡看個究竟。”
“你?”
許冰打量著麵前這位不過二十出頭的“愣頭”小子,思索片刻之後,忽然怪笑道:“沒想到你小子修為不弱,膽實更是了得。我都說了,那裡可能有敵方的要員坐鎮,即便如此你也要孤身犯險,難道就不怕有去無回?”
伍鋒沉吟稍許之後,忽然燦笑道:“眼下形勢岌岌可危,多耽擱一刻,傷亡便會隨之俱增。就算鬥不過他們,我也能絆住個一時半刻,等撐到你帶援軍過來,興許我就能功成身退了。”
許冰冷冷道:“如果堅持不到呢,又或者我在路上遇到了其它麻煩,一時間趕不過去,你又該如何是好?”
聽到這裡,伍鋒舉起之前邵鋒借予的他的配劍,義無反顧道:“那就與他們玉石俱焚,放手一搏!”
說到這裡,他將手裡的寶劍重新收入鞘中,旋即對那許冰投以微笑,轉身飛奔而去。
“希望你能平安無事!”
在許冰的指路之下,伍鋒很快便鎖定了目標所在的大概位置,並以最快速度前往事發地點。而這一路上,又有幾十名變異士兵相繼對其發動攻擊,好在這邊有神兵利器相助,這才能夠有驚無險。
“好家夥,原來是躲在山溝之中,怪不得之前沒有察覺到這邊的異象。不過,到了這裡,那人的氣息已經愈發濃鬱,想來距離已經不遠了。我得小心應對,切不能落入到敵人的圈套之中。”
伍鋒一邊心裡算盤著,一邊繼續小心向前摸進。而到了這邊,已然極少能夠看到人影,就連那些失控的士兵也都不見了蹤影,仿佛有意遠離這個地方似的。不過仔細想象,如果這裡真的是敵方的巢穴,那麼事先肯定會做一些偽裝匿蹤的行為,以防被它人發現。不過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伍鋒才能依靠敏銳的感知力,確信此地的異常之處。
“這片山林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若真的躲在其中,一時半會還未必能夠尋到它的蹤跡……”
心中思量著,伍鋒目光隨即落在旁邊一棵已經枯死的樹乾之上,當即計上心頭。片刻之後,滾滾濃煙自山坡各處相繼升起,不少動物受其影響,紛紛從山林深處被揎現形,並準備去往其它安全的地方。
“哼,就算你再如何神通廣大,經這麼一擾,也休想淡定下去。彆說是背後偷襲的膽小鬼,就算是段知風來了,也得乘乖現身!”
本以為經過這麼一輪火攻之後,藏於其中的主使者會最終暴露。然而,讓伍鋒始料未及的是,對方的忍耐力遠遠超過他的想象,轉眼之間,這片山坡上近一半的植被已經化為熊熊烈火,但其間除了幾隻倉皇逃命的駝鹿之外,便也未看到其它異狀。
“還不出來,這麼不怕死嗎?還是說對方因為其它理由,眼下無法挪動身體?若是前者也就罷了,可若是後一種情況,那現在豈不是了結他的最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