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死了麼,這是哪裡?”
緩緩睜開眼睛,看著一眾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雖然現實世界當中隻是過了短短一盞茶的時間,但對於當事者來講靈魂仿佛已經跨越了億萬世紀,從宇宙誕生,到萬物絕滅,整個過程也不過是彈指一瞬,又仿佛永遠望不到終點。
“哎,醒了,人還真的醒了。我說,你們是怎麼瞧出這丫頭還有一氣尚存的,若是換作我秀大人,恐怕早已讓她入土為安。”
此時此刻,慶祝會場之上已經空空如也,能夠逃走的凶蚊族人都已儘量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唯有與納百川一起前來的這些血庫“囚犯”依然留守原地,卻因為自身能力所限,無法上前相助,隻能在地上遙首期盼,期盼奇跡的到來。
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之中,蚊晴竟然站了起來,這與之前瀕死氣絕,即將魂飛魄散的狀態截然不同。就在她準備開口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時候,不遠處的樹影背後,擎蠻的身形忽然出現在那裡,並隨即開口道:“是偷生術,這是納掌櫃的一向喜愛使用的把戲。光是這一招,他已經騙過了無數的能人異士,哪怕是當初的血河魔君,也沒有瞧出其中的端倪。否則,他也不會有機會站在你們的麵前了。”
“偷生術?這是納百川納掌櫃的招式?這麼說來……”
郭占孝恍然後覺道:“原來是納掌櫃搞的鬼。他讓我們,包括蚊王在內的所有人,都誤以為蚊晴已經死在了他的手中。而蚊王得知這個情況之後,自然會主動解除傀儡之法,使得你蚊後再次恢複了自我意誌。不得不說,這一招使得當真妙啊!之前是我小瞧了這位梟雄,有機會我要和他好好切磋一下。”
此話一出,已然失去了真神之力的郭占魁連咳了數聲之後,隨即怪笑道:“三哥,我勸你還是不要自討沒趣的好。雖說你的修為在我們兄弟幾人之中不算弱的,但和納掌櫃相比起來,還有一段相當巨大的距離。彆說是戰勝,就算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你也未必能夠動起根本。”
“哎,老四,你這話可有就有點瞧不起人了。難道你以為隻有你能夠使用秘鑰麼,我也……”
說話間,郭占魁順手探入到自己的衣襟之中,想要將原本屬於自己的那塊玉鑰拿出來亮一亮相。可仔細尋找了一番之後,除了脖頸上的項鏈之外,作為吊墜的玉鑰卻已不翼而飛。而這時候,郭占冠隨即歎了口氣,一臉無奈道:“才發現麼,早在我們被俘,被抓入到血庫之前,你我身上的秘鑰便已經被人拿去了。而先前老四使用的那一枚,原本是你二哥郭占元的。在處理占元屍身的時候,我把秘鑰順手交給了老四,沒想到他居然會集中生智,在那種情況之下破壞了禁製,使出了殺手鐧。早知如此,那玉鑰就不該給你,就算東西保不住,我也希望能夠繼承下真神之力的人是我,哪怕隻有短短的一瞬……”
說著,郭占冠朝四弟郭占魁投出羨慕乃至嫉妒的神光,後者再次輕咳了兩聲之後,這才苦笑著搖頭道:“大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在兄弟們之中是不喜歡出風頭的。若非如此,之前在府上的時候,我也不會終日裝瘋賣傻,混天度日了。”
郭占孝倏爾扭過頭來,一股挑釁的意味道:“怎麼,和著之前你的所作所為,全都是因為處處容忍我們,而並非是你能力不濟?雖說如今二哥和五弟都已經不在了,但就算隻剩下我們三個,郭家依然需要一位領軍人物。既然你不喜歡與人相爭,而大哥整日瘋瘋癲癲,喜怒無常,不如索性乘人之美,將這個重擔放到我的肩上,那樣豈不是皆大歡喜?”
“我呸!老三,我還沒死呢,你現在就想騎到我的頭上?不要忘記,剛剛混戰之初,是誰頂在前頭,沒有我的話,你早就被那些凶蚊撕成碎片了。”
“大哥,你這麼說可就忘恩負義了。你全力迎戰的時候,我難道就沒有充當你的堅實後盾嗎?還有,你知道之前府上,因為你的事情搞出了多少亂子,就說上一回……”
眼見郭家兩兄弟越吵越凶,剛剛“死而複生”的蚊晴終於忍耐不住,厲聲道:“都給我閉嘴!”
眾人再次將目光轉向蚊晴身上,後者喘息了兩下之後,這才迫切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怎麼還沒有心思在這裡打嘴架!剛才我已經努力感應過了,蚊王雖然還活著,但身上的力量似乎已經被人剝奪了去。蚊巢出口的‘鑰匙’就在他的身上,如果連他都做不到的話,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