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黃仲昌一骨碌爬了起來。
“是雞叫!”張繼先黑亮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雞叫?”黃仲昌聞言眨眨眼看著他說道,“那還不打下來啊!咋地是隻雞。”
張繼先錯愕地看著他說道,“你這睡迷糊了吧!這是人家養的雞,不是野雞。”加強語氣又道,“黃二哥,咱現在是在黃家莊,你家!”
“哦!”黃仲昌打著哈氣,含糊不清地說道,“我睡迷糊了,都忘了咱們逃出來了。”起身道,“走去河邊洗把臉,清醒一下。”邊走邊說道,“忘了給你們說了,今兒中午我要跳河裡洗洗澡,順便將頭發胡子一起給剔了。”
“啊!”張繼先聞言呆呆地看著他說道,“剃光頭?”想象一下自己,打了個冷顫。
“不剔不行啊!咱們這渾身長滿了虱子,跳蚤,剔了才能徹底消滅了。”黃仲昌蹲在河邊掬著水,洗了把臉,這水涼的讓他哆嗦了一下。
“這縣城根本就沒有那麼多滅虱子的藥。”黃仲昌微微歪頭看著他說道,“剔了光頭又不是不長了。”眨眨眼中的水滴,“還是你信奉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損毀。”
“我到沒那麼多禁忌,這是光著腦袋不好看。”張繼先洗著臉說道。
“這沒關係,大家都一樣,你要真不習慣的話,這樣找個帽子戴著,就遮住了。”黃仲昌一雙笑眼彎彎地看著他說道。
“為了消滅虱子、跳蚤,這腦袋剔了就剔了。”張繼先啪的一巴掌拍在臉頰上,搓了半天扭著一個跳蚤,“它們實在太煩人了。”
“嗬嗬……”黃仲昌好笑地看著他說道,“它們還吸血呢!跟蚊子似的咬過似的,渾身都癢。”輕哼一聲道,“不是因為逃命,這玩意兒我一刻都忍不了。”
“跟你說個事。”黃仲昌摸了把臉上的水道。
“你說。”張繼先跟著起身道。
“讓兄弟們給縣裡的農戶犁地,咱總不能白吃人家的糧食吧!”黃仲昌深邃的晶亮的黑眸看著他說道。
“犁地?”張繼先劍眉輕挑看著他說道。
“對呀!”黃仲昌輕輕點頭道,“不應該啊!咱吃人家的還要穿人家的。就是禮尚往來,咱們給人家乾點兒農活咋了,不多!”
“穿人家的?”張繼先眨眨眼意味過來道,“你是黃二哥你說了算。”
“一會兒將兄弟們召集起來,我要再強調一下軍紀。”黃仲昌少有的嚴肅地說道。
“軍紀?”張繼先努努嘴道,“哪方麵?”
“不許騷擾人家女子,不準偷人家的東西,說話要彬彬有禮。”黃仲昌嚴肅且認真地說道。
“騷擾女子?”張繼先遲疑了一下道,“不會吧!”
“你看不上農家女,那是因為你眼光高,見到的都是貴女。”黃仲昌沒好氣地看著他說道,“兄弟們修皇陵,這好幾年沒見過女子,母豬在他們眼裡都能婀娜多姿起來。誰知道那個小子,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給老子惹出禍事來,小心我軍法伺候,嚴懲不貸,要了他的腦袋。”輕哼一聲道,“人家好心好意地收留咱們,這樣霍霍人家,太不地道了。”
“行!”張繼先聞言點頭同意道。
“那回去叫他們起來,洗漱一下,集合強調一下軍紀。”黃仲昌幽黑的眼眸看著他非常有氣勢地說道。
在黃仲昌強調軍紀之後,才告訴大家有糧食。
一個個如餓狼似的嗷嗷叫……
“真的嗎?”
“騙你們乾什麼?”黃仲昌滿臉笑意地看著他們說道,“都給我好好的種地。”
“這不用黃二哥明說,俺們肯定好好乾!”
“絕不辜負您的信任。”
“啥時候能吃上飯啊!”
“等著!”黃仲昌眼角餘波瞥見了自家大哥,跑過去道,“大哥,早!”
“不早了。”黃伯昌看著自己非常有氣勢的二弟道,“叫上你的人來,跟我去穀倉取糧食。”
“哎!”黃仲昌一蹦三跳地歡呼雀躍道。
“繼先,繼先,我去取糧食,你帶上兄弟去田裡耕種。”黃仲昌朝張繼先招手道,回頭又看向黃伯昌說道,“大哥得有人領著去。”
“行!叫上三弟和四弟,領著他們下田。”黃伯昌爽朗地應道。
黃仲昌吩咐下去後,將人馬交給了三弟和四弟。
黃仲昌跟著大哥帶著人去了穀倉。
這一路上看見田裡陸陸續續有人在勞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