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咋沒有啊!”大蟲頓時不樂意道。
“咱家那窮鄉僻壤的,誰會修路啊!”黃仲昌聞言搖頭失笑道,“修路很難的,得多少民夫啊!感覺跟修皇陵宮殿似的。皇帝不是一直被罵勞民傷財嘛!”
“我們鋪鵝卵石的時候,可沒人罵!都誇我們乖。”大蟲純真的小臉看著他說道。
“誇你們做什麼?那鵝卵石鋪的跟你有啥關係。”黃仲昌不太明白地看著他說道。
“是這樣的……”大蟲將他們怎麼鋪鵝卵石的詳細的說了說。
“原來從那時候就開始以工代賑了。”黃仲昌瞠目結舌地說道。
“對呀!不忍心看我們鋪路,後來許多大人都來了。”大蟲眉開眼笑地看著他說道。
這娘們兒可真會利用人心。黃仲昌在心裡腹誹道。
“就是鋪鵝卵石有些失算了。”大蟲遺憾地說道,“要是像都城那樣夯實路麵,曬麥子肯定好。”
黃仲昌錯愕地看了眼兒子道,“這是種地種出來的心得。”
“沒錯!”大蟲微仰著下巴傲氣地說道。
“這鵝卵石咋不能曬糧食了。”黃仲昌眨了眨幽黑的眼眸看著他問道。
“也不是不能曬,隻是收的時候,磕磕絆絆的,還得從縫隙裡撿麥子。”大蟲非常遺憾地說道,“路麵平整的話,用木掀鏟的話,就不會出現這種問題了。”
黃仲昌聞言恍然大悟道,“對對對!”
“我們給自己修路可積極了。”大蟲笑嘻嘻地說道。
“那這路也不好修,這大山怎麼過?”黃仲昌黑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忘了咱穿山越嶺了。”
“還是平原好呀!修路方便。”大蟲望著一望無際的長滿野草的平原道,“這地都荒了真可惜啊!”
“沒辦法,人都沒了,這地也不能背著跑吧!”黃仲昌五味雜陳地說道,“這地一年不種,就荒了。”
“你娘說了,這大山擋住了北邊而來的冷風,才不會凍死咱們。”黃仲昌聞言笑著說道,“有利就有弊,不可能好處全占了。”
大蟲圓溜溜的眼睛看著他說道,“阿爹這路就像是河中府分房子,平整南城和北城的路麵一樣,他們乾起來很起勁兒。”食指畫著圈圈道,“以城為中心向外擴大。”笑著又道,“方便自己行路,會積極的。各掃門前雪。”
“嗬嗬……”黃仲昌馬鞭換了手,伸手揉揉他的腦袋,“你這小子。”笑著又道,“你忘了你娘出的糧食了,有利可圖,才能長久,不然該各種推諉了,就像是你們踢藤球了。”
“他們為什麼各種推諉?”大蟲想不明白道。
“因為不想擔責任。”黃仲昌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
“不做不錯嗎?”大蟲黑琉璃似的眼睛看著他說道。
“對!還越做越錯。”黃仲昌幽黑的眼眸看著前方坑坑窪窪的路,及時的躲避。
“這種人最討厭了。”大蟲輕哼一聲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錯了,正好少走一條彎路,這都是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