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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萬物複蘇的季節,是動物們……
啊不,是村東頭兒那位一百零八歲的宋平清老太太開始曬太陽的季節。
正是一天裡最暖和的時候,迎來她第九個本命年的宋平清穿著一身簇新的大紅襖,戴了個皮卡丘圖案的眼罩,躺在院子裡的藤編搖椅上午睡。
迷迷糊糊的黑暗之間,宋平清卻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渾身乏力滾燙地靠在一個女人的懷裡,這個懷抱溫暖無比,有股獨屬於母親的氣味。
???多稀罕呐,她都多少年沒夢見過自己的老娘了。
宋平清心裡直接就是一咯噔,糟了,莫不是自己壽數已儘,老娘來接她去那邊兒了吧。
她那本《霸總嬌妻帶球跑》才剛聽了一半呢!
聽文沒有結局,直接重啟人生??
宋平清小心翼翼地,試探著睜開眼,卻見自己確實靠在一個女人的懷中,這人十分年輕,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長相與自己記憶中那位過世的老娘年輕時有八九分相似。
真是活見鬼了!!!她老娘不僅來了!還這麼年輕地來了!宋平清隻覺毛骨悚然,“嗖”一下驚坐起身。
宋平清剛要說出那句:“媽你來接我了。“卻驟然察覺到不對。
她的視力一下子變得特彆好,看什麼都不老花,隻是如此一來卻更讓宋平清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這哪兒是自家小院兒,這是二十年前就正式下崗的綠皮火車車廂!!!!
就算是自己睡過去了要重新投胎,那也得講究個過了奈何橋先喝孟婆湯的基本法吧?
宋平清看著自己稚嫩的雙手,估算著身體的年齡。
誰家好人投胎是從六七歲的孩子開始的?
退退退退一萬步來講,難道本命年的紅襪子就沒有一點兒責任嗎?
哪個小鬼乾的缺德事兒?!
宋平清有意細細思索,然而正處於發燒狀態的年幼身軀卻扛不住,思緒混混沌沌的總是想不清晰。
哎,總歸是前塵已斷萬事皆休,好歹她前世的媽媽或許還是她今世的媽媽。
宋平清乾脆不再多想,鑽進這個令人安心的懷抱中又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
睡著前的最後一個念頭是:千萬彆重生到奇奇怪怪的世界中去呀。
莫覺得老太太過於時髦,奶奶都是從孫子過來的,誰心臟好的時候還沒看過幾本詭異規則恐怖求生快穿類的小說呢。
再醒來時便是母上大人推醒她準備下車。
宋平清身子無比沉重,她們的行李很多,就連宋平清生著病,手裡還是得拎了個三五斤的提兜,背上背個約莫有快十斤的背包,晃晃蕩蕩地被拉扯著下了車。
出站時,被外頭寒颼颼的冷風一激,宋平清這才徹底清醒過來。
出站口上高高地掛著兩個發光的紅字:金市站。
冷風刮的人頭疼,這會兒宋平清才確定,她是真的重開了。
這地兒看起來和前世的火車站差距不大,周遭廣場上放著喜氣洋洋的音樂,枝頭掛著各式各樣的紅燈籠,他們到達時正是太陽將落未落的時候,樹乾上纏繞的led燈已經開始閃閃爍爍,周遭煙花爆竹之聲雖不密集卻也未曾停息,似乎是正月初。
徐金梅摸了摸宋平清的額頭:“沒剛才燒的厲害了,小孩子身體就是好,但還是得去看看。”
宋平清眨眨眼,看著她:是身體好,都換人了。
徐金梅也不管她沒說話,抬手攔了輛出租車,上車報了個地點,出租車便載著母女二人一腳油門而去。
出租車還是燃油的。
宋平清暗暗記下。
嘮嗑似乎是每個出租車司機的必點技能,那位看起來就很精明的大叔看了母女倆一眼,立馬就開始叭叭了:“這是過完年從老家回來了?這才初三,怎麼不多待幾天?”
謔,不愧是出租車司機,堪比情報專家,一開口就問到點子上了。
徐金梅摟著宋平清:“老板給定的時間,咱們得按時回來。”
“怎麼把孩子也帶來了。”
不帶來當留守兒童麼?
“快上學了。想讓老板幫幫忙尋個好學校,鄉下教育不行。”徐金梅道。
嚶,自己又要過上一天三頓打的學習生活了嗎?
宋平清一路聽兩人聊天,一邊在內心吐槽,很快便到了目的地附近。
“師傅,多往前開三十米,對,那有個小診所,就停那邊。”徐金梅似乎很熟悉目的地這一帶,指揮著師傅停車。
宋平清不敢說話,徐金梅說話不帶什麼口音,但從她和出租車司機的交談中,宋平清猜出原主從未來過大城市,萬一說話口音暴露了豈不要被當成妖怪。
好在宋平清此時確實嗓子如火燒般疼痛,也樂得不說話。
正月初三,這家診所竟也開門。徐金梅拉著宋平清進去,開口便道:“王大夫,快看看孩子。來的路上發燒了,這會兒我摸著輕了點。但孩子一直沒精神不說話。”
那位王大夫正在看書,聞言抬頭推了推眼鏡,是位看起來麵容極和善的白發老太,她先看了一眼徐金梅:“今年這麼早就回來了?”
說完伸手去拿一旁的體溫計,甩了甩看了看,又用手捂了捂,才塞進宋平清的衣服裡。
哎喲,好貼心的老太太,和俺一樣!
“老板家的孩子快上學了,叫我們都把自家孩子帶來m市玩玩。”徐金梅這才說了實話,“都是跟小姐差不多大的,說孩子們要是能玩到一起,將來正好一到上學。”
哦?大小姐的小跟班招聘現場?宋平清的耳朵尖尖,認真聽著徐金梅的話,絕不放過任何可用信息。
真像重孫女給自己看的什麼小說情節,宋平清暗暗吐槽。
“這是好事。”王大夫笑的很慈祥,“金市的教育資源比老家好太多了。”
徐金梅也笑了,隻是看著宋平清隻有些擔憂:“我就擔心她身體,唉,本打算帶她在這玩兩天的,這下…唉…”
也不知道能不能讓老板看中。
“先看看再說,你初幾返工?”王大夫問。
“初六。”徐金梅又補充一句,憂心忡忡道,“初五下午就得到了,老板家初六要招待人,得做一大桌子菜呢。”
“那不還有兩天,沒事,小孩子恢複快著呢,比咱們成年人強。看你這大胖丫頭,多壯實,看著就身體好。”王大夫安慰道。
徐金梅這才露出笑意:“是壯實,打小就不怎麼生病,就是這回。”
閒聊幾句間,時間到了,王大夫取出溫度計一看:“38度3,還是燒著的。”也不等徐金梅在說話,她看向宋平清,慈和地問道:“哪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