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劉平竟然膽大到隻帶了兩個奴仆出門,若是碰上任何一家小股流匪都能要他的命。
“速讓於禁帶五百軍馬,暗中護衛,不得有誤。”
“諾!”立即有傳令兵下去傳令。
曹操與程昱開始商議公事。
他們現在最緊急的事情便是攤派下去的勞役進度如何。
收繳上來的布匹能不能支撐新招募的兩萬軍兵。
現在看來,他們當初想象的有點樂觀了,一個農婦織做兩匹麻布是不難,但是卻忽視了原料的問題。
此時的麻布主要由大麻、苧麻和茼麻還有葛,用鹽水或淘米水浸泡,再曬乾,露出纖維,再用金屬密梳子刮梳,成粗纖維,織造成布。
曹操驟然大規模的命婦人織布,婦人上哪找那麼多麻去?
如今命令剛剛頒布下去,已有地方官報來數起民間械鬥事件,均是為了搶麻而起的。
雖然沒有造成多大的危害,但卻給兗州官員提了個醒,恐怕當初預料的麻布收不齊。
婦人手中沒有麻,就算殺了她們也不可能憑空變出布匹。
可是曹操如今已經把兩萬兵丁招了上來,開始訓練,總不能再解散回家。
商量來商量去也沒商量出個奇招,能憑空變出軍餉,不禁令他頭疼不已。
此時他糧食已經不缺,足夠堅持到明年秋收,限製軍隊的規模的依然是軍餉。
如沒有足夠的軍兵把守後方,他如何還敢放心的傾巢出動,攻打徐州?
畢竟上次危機還曆曆在目,如非幸虧留下劉平輔佐曹昂,而劉平幾乎以一己之力擊敗叛軍,如今他早已沒有立錐之地了。
想起叛軍,曹操突然問道:“那幾個叛首怎麼樣了?”
張邈陳宮呂布這三個叛首被抓之後全部圈禁在兗州城,隻不過曹操倒也並沒有將其關入大牢,而是單獨囚禁在幾座獨門小院裡。
當然,呂布是要綁好鐐銬的,要不然他發起瘋來,天下沒幾個人能收拾的住。
至於呂布的家眷,曹操關押在一處極為隱秘的院落,還專門調撥了丫鬟仆婦前去伺候,生活待遇也不錯。
“張邈陳宮隻求速死,”程昱笑著回道:“隻是那呂布,一直叫嚷著請降。
還說由他來為使君率領騎兵,使君自帶步兵,平定天下,不過如探囊取物,說來真是可笑。
這廝固然勇猛,但反複無常,數次弑主,連袁紹張揚都不敢用他,天下恐怕沒人敢用。”
“張邈陳宮既然有求死之誌,那就成全他,”曹操微微笑道:“至於呂布,其實也未必不可用,這廝最大的軟肋便是其家眷,隻要將其家眷牢牢控製在我手中,就不怕他亂來。
不過,若論起勇猛,我帳下典韋與呂布不逞多讓,且對我忠心耿耿,何必非要用他?”
不得不說,雖然在演義中把呂布塑造為天下第一猛將,但在真實的曆史中,典韋恐怕比呂布還強些,在濮陽之戰中,典韋曾擊敗過呂布。
若論起忠心,恐怕是個人就比呂布強,更甭說典韋這等一心為主之人了。
曹操之所以不殺呂布,隻因為曹操是個愛才之人。
他殺張邈陳宮毫無壓力,但呂布就像一匹桀驁不馴的千裡馬,就算不能為我所用,他也不忍心殺之。
這時候程昱撫著胡須嗬嗬笑著道:“倒是呂布之女挺有意思,她懇求使君將其調到平公子帳下聽用,她要立功為父贖罪。”
“哦?為何是平兒帳下?”曹操聞言大感興趣。
程昱搖了搖頭笑道:“據說當時平公子為了逼迫呂布撤軍,曾脫了呂大小姐的繡花鞋,這位呂大小姐便認定平公子是汙她貞潔之人。
並州女子皆是節烈之輩,對於汙其貞潔之人,要麼殺之,要麼嫁之。”
“有這等事?”曹操撫掌大笑:“將門虎女,恐怕平兒這小身格收拾不住這匹烈馬,此事日後再說吧。
咱們還是再商議一下,這軍餉從何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