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也要翻新些,我記得上一次修繕還是十年前。”
“再買一架琴,我記得小娘你是彈琴的,我是粗人,不懂,但我喜歡聽你彈。”
“我再賺些銀錢,就差不多了。”
“後麵我要是能積功升職,就給你——”
“奴叫薛玉娘。”小娘低低說話。
張遠搓動衣衫的手頓一下,轉頭,輕聲道:“玉娘,好名字。”
“我叫張遠,你該是知道的。”
“我就是個皂衣衛,反正你跟著我吧,不說大富大貴,安安穩穩過日子吧,如果我們有了孩子,男孩就跟著我練武,女孩你教她學琴——”
張遠的聲音頓住。
麵前的薛玉娘臉上淚珠止不住的流。
張遠也沒再說話,就拿還乾淨的手背去將薛玉娘臉上的淚珠擦去。
不知不覺,他已經不是那個沒有碰過女人,什麼都不懂的張遠。
現在他觀閱過兩個江湖客的人生經曆,提前開啟真元,武道也是到了隱元後期。
他擁有了
同齡人所不能有的穩重。
與薛玉娘一起將洗淨的衣衫晾曬,張遠回過身道:“玉娘,我們下館子去,明泉樓的豬頭肉我已經兩個月都沒吃過了。”
從鎮撫司當值殺人歸來,再加上一番折騰,又是洗刷衣衫,此時已經日頭偏西。
張遠有氣血灌注,當然不覺得,薛玉娘可是大半日沒吃東西。
還那般操累。
“出門嗎?”薛玉娘看向院子外,麵上露出一絲緊張。
她不知道怎麼麵對門外的街坊鄰居。
她,算什麼?
“無妨的,男未婚女未嫁,等過些時日我請孫旗官幫我們主個婚,皂衣衛雖在軍籍,但與江湖中人打交道不少,可沒那什麼些規矩。”
張遠將薛玉娘手握住,輕聲道:“有我在,沒人敢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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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陽城乃是廬陽府的府城。
城中常駐百姓超過五十萬,四方城坊縱橫數十裡,乃是名副其實的大城。
張遠所居住的丁家巷,算不得城中富人居住之地,不過因為多有城中巡衛軍和鎮撫司居住,周邊街市還算繁華。
這些吃官家飯的軍伍,身家或許不算富貴,但大多不窮。
仙秦,以武立國。
軍伍,是仙秦的根基。
明泉樓是一座三層的樓閣,此時燈火通明,已經坐了六七成的客。
不少人身上都是穿著武袍,或是甲葉戎裝。
這樣的酒樓自然是嘈雜的。
張遠特地在二樓選了個角落,點了店裡的招牌豬頭肉,還有兩個味道不錯的菜。
“玉娘你不吃?”大口吃肉的張遠抬頭,看對麵穿著他的粗布衣衫,束著頭發的玉娘並未怎麼動筷子。
這衣衫是他的,穿在玉娘身上卷起了一褶又一褶。
是玉娘說出門想穿男裝。
她終究不敢穿著釵裙被張遠牽著手出門。
“小郎你吃。”玉娘輕聲說著,將肉食夾到張遠的碗裡。
張遠沉吟一下,招手讓夥計過來,然後低語幾句。
過不片刻,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