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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
一道頎長的身影靜靜佇立。
趙桓禹側眸看著窗欞,內心大為觸動。
沈錦書對窈娘的溫柔撫慰,那麼戳人心扉,連他聽著都極為溫暖感動,被哄的窈娘一定溫暖透了吧?
他很感激沈錦書能這樣調和姐姐姐夫與窈娘之間的關係,他很感激沈錦書對窈娘的這份溫柔。
他想,他無需再擔心了。
窈娘跟沈錦書待在一塊兒,恐怕比跟他這個粗心大意的舅舅待在一起更舒心。
……
沈錦書與窈娘說了會兒話,張嬤嬤端著乾淨水進來了,身後還跟著兩個丫鬟,一個捧著衣裳,一個端著肉粥。
一進門,張嬤嬤就笑著討好,“隔壁浴房有熱水,姑娘您先去沐浴吧,讓奴婢來服侍小郡主。”
窈娘一聽,立刻緊緊抱住沈錦書的胳膊,將小臉埋進沈錦書胳膊裡,“不要不要,我要姑姑。”
沈錦書輕輕摸了摸窈娘的腦袋。
是她和趙桓禹把這孩子從黑暗絕望的小黑屋子裡帶出來的,這孩子如今隻肯親近她和趙桓禹。
沈錦書對張嬤嬤說,“多謝嬤嬤好意,我來照顧窈娘就好了。”
張嬤嬤訕訕點頭,領著丫鬟退到門外。
沈錦書端起熱粥吹了吹,遞到窈娘手裡,“先吃點東西再給你擦洗換衣裳,好不好?”
窈娘乖乖點頭。
接過熱騰騰的肉粥,窈娘偷偷看向沈錦書。
她有些怕,怕自己吃飯不夠優雅上不得台麵招人嫌棄,結果偷偷一看,沈姑姑也是跟普通人一樣正常吃飯,並沒有翹著蘭花指很小口很小口的維持優雅,她鬆了一口氣。
饑腸轆轆的她大口大口喝粥,吃得很輕鬆很自在。
喝完了粥,沈錦書帶窈娘走進裡間,擦洗身子。
小姑娘身上遍布著鞭痕,縱橫交錯,有些輕一點的鞭傷已經開始愈合,有些嚴重的鞭傷已有了發白感染的跡象。
擦好了上半身,沈錦書又艱難將窈娘滿是血跡的褲子褪下,沈錦書愣住了。
她震驚望著窈娘左腿上足有中指長的傷口。
這麼長,這麼深,這傷口絕對不是鞭子打的!
她抬頭望著窈娘,疼惜道,“他們除了用鞭子打你,還用匕首紮你?”
窈娘搖頭。
“不是他們紮的,是一個小姑娘紮的。”
“前幾天來的那一批小姑娘裡有個性子比較烈,東家帶我去殺雞儆猴鞭打我,其他姑娘都哭著跪下表示會聽話,可那個姑娘不肯,她說她寧死不做瘦馬,東家就往她手裡塞匕首握著她的手來捅我。”
“我被吊在那裡,匕首一紮進我的腿,我的血就飛濺出來落在她臉上,她嚇得尖叫,扔了匕首捂著滿臉的血人都要瘋了,東家還不肯饒了她,又要逼著她再捅我一刀,她崩潰了,就哭著跪下妥協了。”
沈錦書聽著窈娘平靜的陳述,氣得渾身發抖。
瀟湘館那東家和薛繼宗全都不是人!
她要讓薛繼宗,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