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彆死!娘!”
招娣掙紮著爬起來抱住周玉珠的腦袋,看著周玉珠閉著眼睛不省人事的模樣,招娣慌了,她扭頭望著四周,央求道,“你們救救我娘!你們救救我娘!”
見大家無動於衷,她倉皇轉頭望著周世修。
她眼睫一顫,豆大的淚珠滾落,“小舅!小舅你救救我娘!我求你了小舅!”
周世修冷漠看著眼眸緊閉的周玉珠和喊他小舅的招娣。
他覺得真是諷刺。
前幾天周玉珠還帶著這小女孩來冒充他走丟的女兒,想認他做爹,如今,這小女孩倒是知道喊他舅舅了?
周世修冷冷掀唇,“桓兒,劍給我!”
趙桓禹驚訝挑眉,隨即解了腰間佩劍遞過去。
周世修拔出佩劍一步一步走下台階,來到周玉珠麵前。
他舉起劍,毫不猶豫朝周玉珠的腿砍下!
“啊啊啊——”
利劍剛劈進周玉珠血肉裡,不省人事的周玉珠就慘叫著醒過來。
她下意識望向自己疼得顫抖的大腿,正好看見周世修將劍從她血肉裡拔出來,鮮血飛濺!
她嚇得險些又暈了過去!
周世修用力將劍往地上一杵,轉頭如地獄修羅一般陰森盯著她,“你若再暈,我便再砍你一刀!”
瀕臨昏迷的周玉珠嚇得一哆嗦,硬生生嚇清醒過來了!
她驚慌地望著周世修。
周世修諷刺她,“既然你的小侯爺已經保不了你了,那麼,咱們現在來好好說說你們的事吧!”
轉頭望著嚇哭的招娣,周世修眼眸微沉,“嗬!我和娘至今都不知道,一直未嫁的二姐竟然早已經生了女兒做了娘了!”
他問周玉珠,“這孩子到底幾歲?不止七歲吧?”
周玉珠望了一眼府門口昏迷不醒的薛繼宗,慘笑一聲。
罷了。
事已至此,無須再瞞。
她輕輕撫著女兒的臉頰,“沒錯,我的女兒今年已經九歲了,隻是養得瘦小,看著像七歲罷了。”
周世修眼眸微沉,“果然。你九年前在這姑蘇城跟薛繼宗鬨得滿城風雨非要給他做妾,那時候你就已經身懷有孕了,所以你回京後才會裝作心如死灰的樣子,主動提出去尼姑庵清修半年,是麼?”
周世修心寒地後退一步,“那半年你躲在尼姑庵裡怎麼都不肯見我和娘一麵,我和娘覺得有愧於你,便也每天在家吃齋念佛陪著你,可你居然是躲在那兒悄悄生你和薛繼宗的野種,冷眼看著我和娘為你食不下咽睡不安寢!”
他死死盯著周玉珠,“你太狠心了,周玉珠,你的心,是冷的!”
周玉珠不接受這指控。
她哭著質問周世修,“我狠?我的心是冷的?明明心狠的是你和娘!當年我那樣愛著薛繼宗,你們偏要拆散我跟他,你們不狠嗎?”
她輕輕撫著招娣的臉頰,“知道我為什麼不敢告訴你們我已經懷孕了嗎?因為娘是個心狠手辣的屠夫!我當時要是告訴她我懷孕了,她恐怕會用棍棒狠狠毆打我的肚子將我打到流產!我的女兒會被你們活生生打死!你們才是狠心的人!就因為你們愛慕虛榮,不能接受我給人做妾,你們就葬送了我的愛情,可我愛一個人有什麼錯呢,我想生下我的孩子又有什麼錯?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們!是你們!”
周世修譏諷勾唇。
“你跟你那人渣爹,還真是一脈相承的狼心狗肺好賴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