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醜男人模樣,可真的一點都不像是女子,那明明就是個愛臭美愛敷粉的男子模樣啊!
這京城挺多郎君都喜歡往臉上敷厚厚一層白色脂粉,他們見多了這種不男不女倒人胃口的裝扮,因此並未懷疑,又看到這人有喉結,所以他們根本沒人想過這醜八怪是個女子。
現在親眼看著這醜八怪卸了妝恢複了真容,脫去了略顯臃腫的男子長衫恢複窈窕美麗的女子身段,他們不信也得信了。
這就是個女子,還是個長得很好看的女子。
大家驚詫之後,紛紛指著衛靜姝議論起來。
“人家分明是個女子,那怎麼會有人說沈姑娘跟她有染,還為她懷孕墮胎?”
“恐怕我們真是信了某些人的造謠汙蔑之詞,沈姑娘是清白的,是某些人想報複沈姑娘才故意散播謠言毀沈姑娘清譽……”
“真歹毒啊,擱有些規矩森嚴的人家,姑娘婚前失貞身敗名裂是會被勒死以保家風清白的,某些人一定是想讓沈姑娘百口莫辯,然後直接被家裡人勒死一了百了!”
“哼,歹毒他是有了,可腦子他好像沒有長齊全呢,連人家有沒有表哥都沒弄清楚,就說人家跟表哥有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能考上狀元應該沒有蠢到這地步,他是不是被人騙了?是不是有人故意給他傳播這個假消息?”
“這麼說起來,那多半是沈姑娘防備著他,提前給他下了套,他不知內情,傻乎乎鑽進去被人家像猴兒一樣耍了……”
“不愧是太子太傅沈繼昌沈大人的女兒,某些人想害她,被她反過來耍了,這下好了,某些人偷雞不成蝕把米,看他如何收場!”
“……”
圍觀群眾的指指點點並沒有壓低嗓音,這些話全都落入了宋明堂耳中。
他那張被張姨母撓得滿是血痕的臉,連血色都無法覆蓋蒼白。
他掐著手掌心死死盯著衛靜姝。
哪怕事實已經擺在眼前,哪怕他已經知道他可能是被沈錦書及其繼母擺了一道中了計,可他還是不肯承認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試圖掙紮一二。
他指著衛靜姝冷笑,“你說你們是沈錦書遠在江城的姨母和表姐,有什麼憑證?她沈家有什麼親戚我們這些外人哪兒知道,沒準是沈錦書隨便找了兩個人來替她洗白的呢?沒準跟她有染的表哥還在江城,你們隻是前來配合她演戲的冒牌貨呢?”
衛靜姝笑出聲來,“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們來的時候把官府蓋了大印的戶籍都帶來了!”
張姨母點頭,從懷中掏出戶籍展示給大家看。
“大家瞧好了啊,這是江城的戶籍,蓋了江城府衙的朱紅色大印,這上麵寫的戶主是我夫君衛雲亭,我是他結發妻子張碧桃,我們膝下有且僅有一女,名喚衛靜姝!”
張姨母憐愛地看著沈錦書。
“書兒的母親叫張碧雲,是我的妹妹,當年我跟妹妹前後腳懷孕,我給我女兒取名叫靜姝,我妹妹呢便說要給她女兒也取個諧音的名字,這樣一來人家一聽這兩個小姑娘的名字就知道是親戚,所以啊,妹妹便給她女兒取了個名叫錦書。”
張姨母拉著兩個孩子的手,紅著眼眶笑道,“衛靜姝,沈錦書,這兩個孩子在延續我和我妹妹的姐妹情呢。”
圍觀群眾聽到張姨母說起往事,都被她和妹妹的姐妹情感動了。
看著張姨母展示的戶籍,大家夥兒都相信了張姨母和衛靜姝的身份。
他們譏諷地看著宋明堂。
這下還要怎麼顛倒黑白?
一片議論聲中,沈錦書看向宋明堂,紅唇微翹,“事已至此,宋明堂,你還不認罪嗎?”